言小蹊按了按眉心。
小姑娘靠在阳台的玻璃推门上,捧着杯早已冷掉的水,道:“风雨欲来。”
“老大,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护着你。星辉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苏家如果想拉你下水,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你只管待在家里,不要露面,这些事情我可以解决。”吴悦宸片刻前的旖旎在大事前自动消失不见。
他一贯拎得清。
大概这也是他能留在言小蹊身边这么多年的原因吧!
当年一起创业的人,只有他吴悦宸这些年和言小蹊走得近。
这其中的原因,“进退得宜”应是占了大头。
言小蹊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如果不露面,事情会闹得更大。如果我所料不差,苏母应该是想用自己的死帮她女儿博一次。我不知道她事先有没有做周密的安排,假若她做了,那么最差也不过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虽然我让阿庄请了各大媒体前来会所,也的确在苏母自杀的那瞬间打开了包厢的门,但口供这种事得看在场的人怎么说,翻供也不是没有可能。苏家虽然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柚在她母亲出事后应该不会坐视不理。我以最坏的打算来思量,我会成为凶杀案的嫌疑人。
对方应该很清楚,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如若他们真的诬陷我,那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将最难对付的我关在牢里,而恰好这段时间陆大叔也不在北城,他们便能专心地对付你们、对付言家、对付陆家。而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容忍真相大白后我无罪释放,他们会制造一场意外,称我畏罪自尽或是不堪受辱而亡。小宸子,我有个想法……”
言小蹊在吴悦宸耳边低语。
吴悦宸听得认认真真。
他时不时地点头,或“嗯”。
听到最后,他拧眉,压低了声音,道:“老大,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冒险了。一旦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你的安危都无法保证。”
“所以,你任重而道远。”
“非得这么做吗!?”
言小蹊点头。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你什么见我朝令夕改!?”
吴悦宸叹气,忽地伸手抱了抱言小蹊。
兄弟间的拥抱,无关情爱。
他抱得坦荡,她回抱得敞亮。
……
天还未亮。
此时是一日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言小蹊的电话响了。
她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