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厉边走,边松领带。
心里火急火燎,面上却要沉稳如水。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能叫人发现任何端倪。
言缮、言昭、言念跟着。
三人沉默不语。
进入总裁专属电梯后。
言厉扔了领带。
他解开衬衣最上的两颗扣子,道:“你们立刻回老宅,半步不得出。我会和你们保持联系。老三,我和大哥都不在家,你就是老大。看好弟弟们,护着他们,我一定把老四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不行。”言缮蹙眉,道:“对方就是要分散我们,各个击破。二哥,我们不能再分开了。”
“听我的,我有把握。”
“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你有什么把握!?昨晚一起商量的时候,我们也觉得有把握,可是呢!?老四还是不见了,对方有备而来,像是提前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行动,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言厉道:“想牵着我的鼻子走,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老三,我知道你的心情,但除了我,你们基本没有身手,无法自保。真出了事,我还得分神照顾你们。北城能打得过我的人,可能也就是时许和言言,这也还是只可能,你们二哥我一向觉得自己无人能敌。这次被对方赢了这么多局了,再不扳回一局,我言厉在北城就无立足之地了。就算只是为了争这一口气,我得亲自去会会。绑匪已经联系过我了,是鬼是人,自有分晓。”
“绑匪联系你了!?”言缮问。
言厉点头。
言缮继续问:“绑匪说什么了!?他提出什么要求了!?你确定老四在绑匪手上吗!?”
“说不得,绑匪威胁。一旦我告诉除却了我和他之外的第三个人,老四性命不保。”
“二哥,为什么绑匪每次都会联系你!?爸妈失踪的时候、老四失踪的时候,得到消息的人都是你。会不会对方的目标就是你!?你去了,岂不是正中绑匪的下怀!?你还记得我们收到的那封血信吗!?‘转告言小蹊,敢再毁我成果、断我财路,玉石俱焚’,我们一直没找到送信之人,会不会这就是送信之人所说的‘玉石俱焚’!?
这段时间在医院,除了照顾你,我也仔细想过此事。本想着只是一种猜测,没有实证,且近日还算风平浪静,就没有提,但现在我不得不提了。‘毁我成果’,这个成果很可能指的是新型毒品木偶,‘断我财路’指的便是贩卖木偶所得。苏氏倒闭、苏时运入狱,这些事情都和毒品息息相关,这其中又牵扯出苏时运为了满足女儿的私欲不惜对时许使用木偶的事情,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都给木偶在华夏的推行和销售造成了阻力。
绑匪若真是送血信之人,而送血信之人当真是我所猜想之人,那么绑匪就是毒贩,你一个人去面对毒贩,我怎么能放心!?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你怎么斗得过穷凶极恶、杀人如麻、毫无底线、以折磨人为乐趣的毒贩!?二哥,你不能去送死。
我们找机会和小妹联系联系吧,小妹和Q周旋许久,对Q的贩毒团伙应了解足够深刻了,我们听听小妹的意见,行吗!?如果你还是决定去见绑匪,那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暗卫肯定不能少。我们不能做无畏的牺牲。”
言厉挑眉。
逆境使人成长这句话果然没错。
顺风顺水时,言缮便是一心只搞医学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者;
千难万难时,言缮便被逼着开始思考、推理、猜测……
言厉很意外会从言缮的口中听到这番话。
老三长大了。
他很欣慰。
言厉按下这份心情,瞥了言缮一眼,道:“老三,你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了。言言现在已经被冤枉成杀人犯,我们还要叨扰她!?她是妹妹还是你是妹妹!?到底是谁保护谁!?传出去叫人笑话。哥几个能自己解决的,咱们就自己解决。你就别啰嗦了,我快去快回。那地儿离这儿还有一个个半小时的车程呢。”
言厉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