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戒说,血债血偿,一命偿一命!
江海威跟一帮拥趸,彻底傻眼了。
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看来江无戒是真的动杀心了!
江海威惊恐不已,可惜后悔无门!
他常年累月羞辱江无戒这个长辈、这个被他父亲窃夺了一切的可怜人,后者都没报复过;而今,他非但不收敛,还害得人家在大喜之日,一尸两命!
“轰隆隆!”
仿佛连苍天都为江无戒这一生感到不公平,天雷滚滚、乌云集聚!
江无戒阴沉如水,一步步向江海威走近;
每近一步,江海威的骨骼就碎裂一块,生不如死,惨叫声像杀猪!
他威胁、求饶、嚎哭,江无戒却充耳不闻。
雷声越来越密集、步伐越来越沉重,仿佛死亡丧钟!
当一切噩兆演变到最激烈的刹那——’
“哇!!”
一道婴啼,石破天惊!
江无戒骇然一怔,脸上的阴沉,就像被瀑布迎头灌下的墨水,顷刻间褪尽!
锁天阵恐怖的威压也随即消失。
江海威等人脱力倒下,痛苦的满地打滚。
江无戒充耳不闻,几乎是跑着来到了夫人面前。
先检查了一下夫人的脉搏,确定已经恢复正常后,才颤抖着、激动的望向产盆。
两个巴掌大的婴孩、浑身血污的侧卧在里面。
孕妇早就停止宫缩了,他竟是自己从胎内爬出来的!
而且,只叫了一声就不再叫了;
刚生下来,眼睛就是睁着的!
江无戒伸出了手,却生怕碰伤孩子,又缩了回来。
反复好几次,他才颤颤巍巍的把孩子抱了起来。
虎目含泪、仔仔细细端详了几眼,忍不住激动的冲那几位挚友颤呼。
“男儿,是男儿!”
“我江无戒,后继有人了!!!”
几个挚友懵逼了片刻,顿时爆发出了惊天喜地的欢呼。
江无戒被簇拥在中央,将孩子小心翼翼放进了妻子的怀里,看着母子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希望。
“江、江无戒!”江海威痛苦的爬起来,捂着肩膀怒喝:“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居然敢打伤本少爷,我一定让父亲重罚于你!”
“江海威!”挚友帮江无戒斥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哥老来得子,你就不能让他高兴一会儿吗?”
“虽然你被视为神明血脉觉醒者,是全家族的掌上明珠,但只是推测而已,并没有证实!劝你别把人得罪光了,不然小心飞的越高,摔得越惨!”
“你特么说什么!?”
拥趸急忙将江海威扯回去,苦心劝道:“大少,既然江无戒真的诞下了后代,而且是个男儿,那他的地位也就今非昔比了,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为妙。”
江海威既不屑又妒恨:“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块肉疙瘩吗,有种的都能生,还比他生得早!”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名拥趸心虚道:“这些年,我们其他人也相继留下了香火,可全都是女孩儿。”
“长老说了,很可能就是因为神明会在这几代内得到重生,把族人血脉中的元气都给提前吸走了,所以才全是女孩。”
“算下来,眼下这孩子,可是咱们家族的第二个男儿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海威不悦道:“男儿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排在我后头跟风喝屁?等以后我继承了族长,我让他活得连下人都不如!”
拥趸筹措了几秒,才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道:“大少爷,你有没有听说过,族长他老人家,其实原本是个庶子,江无戒才是嫡系长子……”
“砰!”
拥趸被一脚踹爬下了。
江海威脸色狰狞,咬牙切齿:“住口!再敢妖言惑众,就缝了你的嘴!”
其实江海威早就听说过这件事了,而且是他父亲亲口说的。
但是这种事情,哪怕江海威穿越回去亲眼见证了,他也绝不会承认的!
拥趸苦不堪言的趴在地上。
但想想自己这些年来,跟着江海威没少欺辱过江无戒,他就硬着头皮继续道:“少爷,你许是还没料到此事的严重性……”
“咱们就假设一下吧——假设族长他老人家,曾今真的是庶子,那么在某种意义上、以及在某些人眼里,恐怕眼下这个孩子,才是真正根正苗红的嫡系长孙吧……”
“而您这些年来得罪了多少人,不用我说,您也清楚吧,少说也有一大半了……”
“当初,前代族长就是因为预感到神明血脉,会在你这个孕胎身上觉醒,才强行指庶为嫡,将您父亲钦定为族长;”
“现在,如果您的神明血脉迟迟得不到证实,那些被您得罪过的族人,会不会合起伙来,罢免你父亲的位子、恢复他的庶子身份?并将原本就根正苗红的嫡系长子,也就是江无戒,推选上去。”
“而后,眼下这个孩子,也就成了新的神明血脉觉醒者、新的未来族长了……”
“到时候,您猜猜,他会怎么对待您?”
越听下去,江海威的脸色就越难看,最后甚至打了个寒颤。
他收紧拳头,阴沉道:“你的意思是……”
拥趸眼神阴暗、压低了声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你父亲当年就是太心软了,如果他当时利用权术、找个理由直接将江无戒逐出家谱,不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儿了吗?你可别重蹈覆辙啊,我们这些人,还指望着您继承族长后,多照应点呢……”
江海威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小兰。”他沉声道:“家族喜添新丁,还不快把族长提前备好的神丹拿来?”
侍女急忙从腰封里掏出个瓷瓶。
江无戒下意识护住母子,几个挚友也挡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