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湘容躺着,但一脸惊恐。
四周的人没一个认识,还大部分是男人,吓得她哭都不大敢哭。
甘兰芽把车厢里找到的她们母女的一个包,还有从小偷手下抢回里的那个手表,一起递给她:
“收好,你们的东西,还有你妈妈的遗物。要不是我正好去拿帐子,这些东西都被人拿走了。”
然而佘湘容竟然只拿了一个包,不敢拿手表:“我,我,我……我可以不要吗?”
“为什么不要?你母亲身上的,难道……你怕?”
“我……”佘湘容头一低:“反正我不要了。”
“你!”甘兰芽深呼吸。
好吧,她必须承认,世上的人,伤痛或快乐、珍惜或感恩这类情感,从来都不是相通的。你以为别人会悲伤到抓住一点东西就是念想,结果人家并不。
本来甘兰芽还想问问佘湘容,要不要去看看她母亲最后一眼的,如果她要去,可以扶她。
但现在看来,那些都是多余。
甘兰芽把手表给她塞在包包的夹层里:“我用布垫着的,如果你还是不想要,你手又没断,你自己去丢吧。”
她去附近捡了两根树枝回来丢给佘湘容:
“我和爷爷搬去上面了,你要是想来,自己拄拐走一段,到坡地我才接你,你要是不能走,我不会管你,记住,你妈已经死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再惯着你!”
甘兰芽转身就走。
佘湘容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没敢出声,抽抽嗒嗒的,努力支撑着树枝爬了起来。
甘兰芽回头看看,撇嘴。
这姑娘真的是讨厌,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早丢下她了。
甘兰芽只管自己先回去,一边把帐子在树上给何老挂起来,一边和何老说了刚才的事。
何老很不好受起来:“这姑娘可真是,自己的妈妈去了,拿那些东西还怕,唉!真是没啥孝心。那让她自己爬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