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甘兰芽家里头一天到晚没断过人,吃顿饭常常会十来口。
正好许阿姨的老父亲身体不大好,不能来干活,甘兰芽就忙得很,连结婚照都忘记去拿,等到收到何遇的信才想起来。
甘兰芽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结婚照不拿总在那儿的,等袁小娥的病情有了结果再去拿也不迟。
不然走一趟照相馆转好几次车,一上午时间就没有了。
两天很快过去,甘兰芽带着袁小娥再次去医院,林老专家就建议袁小娥尽快手术。
甘兰芽帮着办了手续,袁小娥当天就做了手术。
这下,甘兰芽更忙了,每天医院家里两头跑。
她干脆打电话和甘之柏商量,让甘松年留在卢音桥三十九号这边,也好给老何一个照应,等袁小娥出院了,他们几个才走。
毕竟甘松年大了,又很有责任心,在家里简直是半个大人的存在。
甘之柏在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并且让小顾也留下,帮着看顾一下甘松年和何老。
这下甘兰芽算是放了心,直接留在了医院里照料袁小娥。
佘丹这几天却急得不得了。
她从八号那天开始,就时不时的到卢音桥胡同三十九号那儿张望。
她没有办法啊,现在没有介绍信,买不到火车票,老家回不去的。
手头又没什么钱,就算有个地方安顿,也得有钱不是?
她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这个认知让佘丹很崩溃。
惊觉自己半生浪费了,什么都没有,她慌乱的像不会游泳的人掉进了大海中。
隐隐约约能抓住的,只有何遇了。
好歹,何遇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虽然她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意识,但现在忽然有了这个意识,就分外的强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