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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燕 姑侄反目为何人(上)(2 / 2)

“阿娘可知他为何如此?”

武媚好奇:“难道你都知晓?”

我道:“正是。说来也巧,我未出嫁时,长安殿有宫人姓苏名越,乃苏安恒同族,因其生来丑陋,常被人蔑称’獠奴’。后来,宫中人事多变,他被调派至三哥宫中,而后一路跟随均、房,前日才与我这旧主重逢,今已改名为’杨思勖’。他曾亲眼目睹,往年每逢节日,阿娘便遣使给三哥赏赐节日饮食,韦娘总会先于三哥服食,只恐食物有毒,她情愿代三哥而死,只教三哥保重,以待来日富贵。您说,有此在前,三哥与她的感情何其深厚?对她又是何其感激?”

武媚明白了原因之后并未发言,而是若有所思。

“另有一事,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欲求教阿娘。”

“你讲。”

我把李显之子重福曾向张易之告密一事说出,武媚听后很是平静。也对,重福密告的内容可是重润与延基如何辱骂自己的祖母与天子。

“重福实在狠心,他那年只一十八岁!而且,他如今乃三哥长子,前又娶了张易之的甥女为正妻,我今若不说出来,以后,这大唐天子的身上可就流着逆贼之血了!”我最后道。

武媚道:“他们这些孩子跟着显吃了十四年的苦,尤其是裹儿,不是说竟生在了路上?金碧辉煌的宫殿,滔天的荣华富贵,一夕到手,难免会迷人心智,使孩子们产生对权利的更多欲望,更何况,对重福来说,重润挡住的可是大唐的龙椅!不过,按律,重福告密无错,错在重润他们对我不敬,恰恰,他又过于相信自己的弟弟。月晚,其实很多时候,面对亲情,你总是难以正确选择。这正是我为何命八郎辅佐显而不是你,他虽然一向善良心慈,但总归能分出轻重。这件事情,如果你真的想向我求教,那我告诉你,可以上报显却绝不能是韦娘,她是重润的亲娘又即将再次成为大唐皇后,倘若被她知晓,重福会死的很惨,而显毕竟是他的父亲,他或许会给自己的骨血留一条活路。你懂吗?”

待日暮时分告辞,武媚又不准我对李显说出。

我不解反问:“为何?难道要瞒三哥一辈子?”

她捏着金勺挑着盏中的甜品,叹道:“还是我来对他说吧。显这半生经历的坏消息,几乎都是由我宣布,这件事也不该例外啊。他每十日会来参拜,再有三天就该来了。”

“女儿明白了。还有一事,宫变之日,我与四哥离开长生殿时,您单独宣见了婉姐姐,是为何事?”

武媚斜我一眼,笑嗔:“死妮子,事无巨细你竟都想知道!去吧,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你勿多问!”

过了三天,就在李显参拜武媚之后,重福被贬为’濮州员外刺史’,相对于他所做过的那件事,这真的是再轻不过的惩罚了。

翌日,我与旭轮陪着微服的李显一同登上了洛阳的南城。

站在高处,我们目送那寥寥一行人驰骋东去,很少有人知道那被外放出京的年轻男人就是当今天子的长子。

从圣旨颁下直到出京,李显未见重福,不过,我猜重福应能意识到父亲已洞悉了自己做过的错事,否则不会忽然遭遇谪贬。一步之遥,他距太子宝位仅一步之遥。倘若获悉被罚与我有关,他一定会恨死我。

我道:“他无手足之义,您却依旧顾念父子之情。好在濮州城距洛阳七百里,快马倒换,两日便到,您若想宣见。。。”

“不,”,李显语气冰冷:“有生之年,我再不见此子!”

有些恨,多少是替韦妙儿而恨吧。

慢步走下城楼的半途,李显向旭轮抱怨道:“年纪渐长,近来头晕、心悸等症愈发频繁,还有心疼,眼神也愈发不济。当年高宗皇帝之症更甚,记得你亦是如此。”

旭轮道:“是啊,幼时常犯心疼,御医开了一个灵验方子,研磨安息香块,以半钱粉末送水服用,可因此物味辛,宫人们哄我喝下一盏却再难哄下第二盏了,御医只得教人在寝宫的各处点燃安息香,长年吸入体内,渐渐也少犯心疼之症。后来。。。后来被禁东宫,少不得要受尚宫局的怠慢与苛刻,不能常燃安息,偶尔心疼发作时只得强忍。这几年,也因年高之故,眼神也是不济。”

“哦,是,安息香,我还记得,”,李显点头:“安息素由爱州进贡来朝,某年所产不多,偏你的身子又不好,令阿娘好不恼火,当时的爱州刺史很是不走运啊,呵呵呵。”

旭轮无奈道:“唉,非吾杀伯仁,奈何伯仁因吾而死,如此不义之事,不敢为外人所知。”

不过数日,在喧天的鼓吹乐响之中,韦妙儿再登皇后宝座,入主中宫,和上次受封时不同,这一次,她是大唐真正的女主人了。同一天,李显追赠韦父为’上洛王’,追赠韦母崔氏为’上洛王妃’。

嗣圣年的宫变之后,韦玄贞一家因受牵连被流至钦州。作为流人,只能靠为人做奴隶或是为商贩们卖苦力以度日,很快,韦玄贞在惊悸与病痛的折磨下撒手人寰。钦州当地的蛮夷首领宁承基兄弟欲以韦玄贞二女为妻,崔氏不肯,因而惹恼了宁承基兄弟,不幸与韦玄贞四子洵、浩、洞、泚同被杀,就地掩埋,二女则隐姓埋名逃离了钦州。

这些年,韦妙儿失去的不止是后位与唯一的儿子重润以及爱女仙蕙,还有她的父母至亲。和婆母武媚一样,一旦拥有了至高权力,她开始了对不堪岁月的疯狂报复。

除了追赠四个兄弟官职并为他们配以冥婚妻子以外,她还请李显下令寻访二妹,最重要的,她惨死的儿子重润被追赠为’懿德太子’。自己是皇后,儿子是太子,她曾经的心愿在重润死后数年终于实现。

不止如此,京兆韦氏家族的人越来越受到重视,这个原本就势大的豪门的前途似乎不可估量。而所有的这些变化,都在刺激着朝臣们那异乎寻常的敏感嗅觉。

‘左拾遗’贾虚己上疏反对李显追赠后父为王,并以李治曾追赠武士镬为’太原王’作为前车之鉴提醒李显,然而并不为李显所采纳。

而已位居’侍中’的桓彦范的奏疏更为大胆,他援引《周易》及《尚书》二书之言,直指牝鸡司晨有违天道,奉劝韦妙儿能安居中宫,以管教子女为宜。

李显对此置若罔闻,但我知道韦妙儿已被触怒,她急切的寻求可以排除异己的方法,可她缺乏得力的帮手,她又开始复制武媚的曾经,她需要自己的李义府和许敬宗。

三月的阳光晴暖,这天,李显于洛阳宫的承庆殿内亲自宣见了李氏宗亲。

自李治统治末年至今,或死或逃的李氏宗亲已不可计数,若再算上受到牵连的外戚皇亲,就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已死之人,李显命按身份重新风光入葬,官复原职,并寻访在世子孙继承爵位,受后世香火祭祀。获罪后侥幸未死的,有人作为流人被流放各地,有人被收入狱中至今不见天日,还有人逃窜至偏远地区隐姓埋名。所有的苦难与屈辱在今天全部终结,他们均被宣布清白无罪,并依血缘亲疏被赐予了官职及爵位。

众人的激动与委屈难以言说,唯以眼泪相伴,面向李显行谢恩大礼。看的出,御座上的李显面对此情此景亦很是动容。

我的身后站着李仁,他是吴王李恪的长子,我们乃一祖共孙,他与我可称至亲。因擅于恭维武媚,屡献祥瑞,一直很得她的欣赏,这二十多年来竟始终与祸事绝缘,至李显登基,又被封为’成王’,官拜’左金吾大将军’。

听出声音不对,我悄悄回头,惊见李仁居然在哭,表面看上去只是数滴的泪水,但内心的情感波动必然已汹涌无边,毕竟男人们从不轻易流泪。

“堂兄可好?”我好意递上了巾帕,他却摆手婉拒:“多谢公主,我今日只是。。。你永远都不会懂,我。。。唉!”

的确,我没有资格说’深有同感’,可我觉得自己多少是懂他的。他和他们何其相似,同样出身皇族,也曾被夺去了最引以为傲的身份,经历过种种不愿回首的苦难,后又重获一切。

宴饮歇了,不意与武三思在殿门狭路相逢。

其实我和他之间的所谓前仇旧恨根本就不值一提,只是,当有来俊臣、张易之等共同的敌人时,我们自然而然的会选择同盟,而一旦没了,势必会各自为营,自顾利益。

神龙政变结束之后,朝中的’灭武’之说甚嚣尘上,上至政变的大功臣张柬之等人,下至监察御史崔皎、朝邑尉刘幽求等普通的朝臣,无不上谏李显,奉劝应早日夺去诸武实权,以防江山有变。

考虑到诸武本是血缘表亲,且武三思这位武家的嫡系又是自己的儿女亲家,李显的做法与众臣的劝告背道而驰,他不止未夺诸武实权,反而对他们大肆荣赏。

与此同时,不知是听了谁的建议,竟要立旭轮为’皇太弟’,意为自己百年后将皇位传于弟弟而非子孙。旭轮立刻推辞,坚决不受,李显便也顺势作罢。

看似李显在大赏李武二族,实则只巩固了武家地位。我隐隐不安,猜测有人会对旭轮不利,所谓立为皇太弟也许是对旭轮的某种试探,可怕的是,李显竟会同意。

许是多饮了几盏御酒,武三思张口便有酒气呼出:“哦,是太平,你我许久未见,上一回见你,好像。。。还是陛下封赏我和攸暨的时候呢,哈,不对,不能叫他攸暨,该尊称为’定王’!唉,江山换代却不减尊贵,看来娶你为妻还是大有好处的。”喜欢迷情大唐之爱抑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迷情大唐之爱抑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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