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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花 皇女欲登天子座(上)(1 / 2)

除夕前,大唐帝国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它确实不值一提,当我得知消息时神龙三年的正月就要过去。

“她为何会走?陛下说是芮国公亲呈奏折。”

旭轮正自斟自饮,外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乌发简单的束在一起。

他笑笑,道:“你听说的,是怎样的故事?”

我道:“芮国公疏中道她居宫闱三十载,无功无德,亦不曾为李家诞育子嗣,祈出其回本家。可我不信!我只想听你亲口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已微醺,走路慢吞吞的,脚步不时摇晃,后在一座书架拿下了一只玉匣,玉胎极薄,透明如琉璃,隐约能见匣中珍藏的是一堆香囊,再熟悉不过,都是我一针一线为他制作的。

“你真的想要实话?!”他忽高了声音。

我未应,他把玉匣又放回原处,我拉他的袖:“我要实话!旭轮,宁姐自入宫做女官便跟随你,三十多年不离不弃,就算你被禁东宫时亦不曾离开。现如今,她年近半百,父母兄弟都无,你是她的丈夫,成器等都是她的孩子,还有那些孙儿们,她的至亲只有你们,现孤身一人回去豆卢家,虽说亲族都会赡养她,但仍很是可怜。若说无事发生,我必不肯信!”

他默默坐下,手撑额角,留给我一个疲惫的侧颜。

“好,你要实话。实话是,她为我打扫书房时,忽然劝我说,’八郎,没有结果,你该扔了它们’,我觉得她的话很刺耳,我很生气,于是忍不住摔了手里的书。她开始痛哭,第一次骂我,无情刻薄,我。。。我不知该如何哄她,遂只将她一人留在此处。数日,芮国公与邠国公一齐来见我,却说的是今朝中斗争纷纷,宁姐是我的妾,他豆卢家免不得会被牵累其中,因此想将她接回,与我彻底断了关系。知他所言在理,我没道理不同意,后来的事你都清楚,芮国公便上奏祈求,毕竟她是皇弟之妾,需得陛下首肯。”

我后悔了,这件事上,我的确没有过问的资格。

‘月晚,从前的我心如止水,只知敬他、服侍他,可就在昨夜,当不意听到他在昏迷之中仍在呢喃你的闺名时,我心痛无边,那一刻才深深明白,爱,其实并无甜蜜可言。明明很早便清楚他心底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也对自己说过绝不会有爱上他的那一天,然而,这么多年了,与他朝夕相处,欢喜他的开心,痛惜他的失落,心竟不受自己控制,不知何时便装满了他。月晚,我妒忌你,我讨厌你,因为你此生无法给予他分毫,却还是。。。还是占据着他的心。’

“难道。。。你不曾听她亲口说,看她自己是否愿意离开你。”

他再斟满一杯,苦笑道:“不曾。阿娘把她和她们塞给我,还。。。总之,这么多年她也累了,而我本就不该羁绊她,让她回去吧。而且,我自己亦不知前途,同甘,我留她,共苦,便免了吧。”

我沉默以对,他让我近前,我依言,他身子一歪趴在了我怀中。我轻抚他的发、他的肩,我想安慰他不要难过。

“我不想负人,却还是负了她。那天她离开王宫,只怀抱两部书,我让人将她房中物品悉数装入箱中,她没有要,她背对我说’相王忘了么,妾此生见你第一眼时只拿了它们’。可我完全不记得!我们一同生活三十余年,如此久长,可我竟然不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我知道她爱我,我甚至曾默默祈求她永远不要告诉我,因为我无法给予回应,可她最后还是。。。她忍了太久!我想向她致歉,可她再也不会给我机会。”

他喝了很多酒,因为他有很多愁。相伴多年的豆卢宁因他伤心出走,武三思残杀他朝中的好友,他有武媚遗诏却永远不会拿它逼迫兄长再次退位。

良久,他喃喃醉语着入睡了。

我俯身吻他的眼:“历史注定了。旭轮,我要使你成为大唐的天子。而你要保重自己。”

次日,经过数个时辰的赶路,我来到了乾陵。

如意元年,武媚登基不足两载,武承嗣志在储位,野心勃勃,视旭轮为自己的眼中钉,各路明枪暗箭防不胜防。知我关心旭轮,武媚不想我牵扯立储之事,便强令我来乾陵守陵,目的是静心。

而此次守陵全是我自己的意愿,我梦到自己被一群蒙面之徒围攻,不得已将跳崖自尽,而武媚如天神般降临面前,她挥剑将恶徒一一杀尽,而在成功之后则化为空气。

我于是明白,武媚想我了。我向李显请求,他准我可随时出入乾陵。

“你的母亲的确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可你不能否认,她杀了太多的人。”

乐旭之的语气十分严肃,大概是想认真的和我讨论这个话题。

我笑:“这句话非常愚蠢!想成为出色的政治家,第一步往往是掌握绝对的权力,而绝对权力的来源则必须是铲除所有异己。我的祖父,他创造了贞观盛世,因他拥有绝对权力,所以他才能调动帝国的全部人才、物资为己所用,使政令通行,无人不遵。他杀了自己的同胞兄弟和他们的儿子,他打垮了周围对大唐虎视眈眈的夷狄,突厥王族是他的俘虏,吐谷浑王被迫悬梁自尽,曾蔑视大唐贫弱的高昌王在唐军的巨木攻城声中肝胆俱裂而死,这一切的胜利都源于异己的消亡。她是一个坏人,可她更是一位明君。尤其,是她让李家的男人们明白,永远不要轻视女人,她们的智慧往往令你意想不到。我们个人的得失或是牺牲,最后都会变为成就大唐盛世的一份微薄之功。”

他微讶:“我觉得你很羡慕她,难道你也想做皇帝?!”

我们行走在以条条巨大青砖铺就的司马道上,看再无旁人,他大胆的单膝跪下向我恭贺万岁。四周的宫殿楼阁放佛是大明宫的缩影,沉默的翁仲石像放佛是一个个恭顺的臣子。

“呵,爱卿平身!”,指着一袭朴素道袍,我无不好笑:“我像皇帝吗?我易感情用事,即使做了天子,也不会比我母亲走的长远。而且,我来到这世上,只是想要好好的爱一个人。皇位、权力、荣华,最初便是不我的追求。”

“胸无大志!你不像你母亲的女儿。”他如此笑讽我。

我道:“不,我很像她,只是她的爱情比我更为。。。壮烈。为了真心所爱,她牺牲了太多。”

“但如今,”,我指向玄宫所在的那座山峰:“她很幸福,她可以伴他长眠。”

“十年?还是百年?”,乐旭之故意破坏我的好心情:“从来帝陵都是盗墓贼眼中的无价之宝,我想迟早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不可能!”,我狡黠一笑:“我对你说一个秘密,营造山陵之时我便对她建议,玄宫地道的入口一定要隐之又隐,知情人越少越好,而且,玄宫大门所用的山石厚达一丈,除非用炸。。。咳,总之,我敢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二月末,我在阙楼附近一个背人的地方舒展筋骨,踢腿甩臂好不自在。乐旭之席地而眠,头枕双臂,嘴里悠闲的咬着一根草,阳光满身。

“不觉有异?”

他瞥我:“直说。”

我指他身旁的一丛草地:“天气如此晴暖,却少见野花盛开,而且,草谷似也不如往年翠绿。”

他复闭了眼,哼道:“只顾埋头诵经念道,你何曾真正留心天气?自元日始,还未有过雨水!料想佃户们要大哭一场喽!我看,你哥哥的江山要有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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