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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之房陵旧事(1 / 2)

“三郎?”

“嗯?”

“刺史可在?他已。。。呃,四日不曾教你我背书了。”

“唉,阿娘晨起后略感不适,阿耶忧心,恐今日也没得心思教咱们。方才听家奴道,阿耶正为阿娘抚琴作乐。我教你吧,稍后便去书房诵读《论衡》。”

“也好。我明日去沤山采些花献给公主吧?山里的春花都开了,五颜六色很漂亮呢。三郎,你在想何事?”

隔着两三尺远,二人坐在纤尘不染的回廊下,无聊望天。刘惠香悄悄侧目,见薛绍正托腮远眺,高阔遥远的北方天际,除了洁白云朵还有什么能值得他如此入迷?见他未曾注意自己,遂大着胆子凝视薛绍优雅舒和的侧颜,下颏线条已渐露深刻角度。虚年十二的少年,眉宇间隐约残留一分天真稚气,然而眼底那抹带有惶然的忧色又将他与无忧无虑的男孩彻底划为两类人。

他为何而忧?薛夫人隔两月便会’抱恙’,他应习以为常了吧?是为他自己而忧?为了他的来路?

记得两年前,薛家人自听来遥不可及的长安而至。新任刺史,无人胆敢怠慢,房州及房陵县两级官衙几乎全员出动,长史、司马、录事、县令。。。骑马,木排犊车,纷纷不落人后。当然,农闲百姓更是不会放弃这难得的凑热闹的时机,争先欲睹帝都人物风貌。而上一次的热闹,还远在十三年前,惠香尚未出世呢。那次来到房陵的刺史是个亲王,当今天子的长子,曾经的大唐皇太子,听闻他喜着妇人衣裙,举止怪异,住了一年余便离开了。

惠香的父亲任房陵县衙的’主簿’,天蒙蒙亮便随县丞去沤山外迎候。惠香一路小跑紧跟父亲,听到父亲和县丞议论新任刺史其人其事。县丞说此人非比寻常,出身河东薛氏,乃太宗帝婿,其妻城阳长公主为文德皇后嫡出,天子一母同胞的妹子,若非被牵涉进一桩巫蛊疑案,这般名贵人家一辈子都不可能来到这山林四塞的房州。父亲闻言不由啧啧称奇,说涉及巫蛊之人皆难逃一死,足见天子仁慈友诚,对她夫妇何其看重,又说凡外放京官每三年一变动,想来这位薛驸马至多在房州任官三年。听着公主啊驸马啊什么的,惠香如坠云雾,反正来头不小就对了。

待迎了薛家人回到刺史官邸,除了官吏,余众皆散。马车、犊车大大小小约莫十余辆,只走下了一个人。长史向新任刺史拱手致礼,自言郡望乃河东裴氏中眷房,去岁才由洛阳至房陵云云。使劲探着小脑袋,惠香终于看清了新任刺史的样貌,她久久惶神,如此高贵文雅,他一定厌恶身处贫瘠萧条的房陵吧?长安人是不是都和他一样的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作派?却见薛刺史浅笑着,望一众同僚颔首致谢,礼貌恰当又随和。接着,薛刺史看见了躲在父亲身后的惠香,他笑意和蔼,惠香心里立觉甜丝丝的。他对父亲说’小娘子乖巧’,父亲受宠若惊,再三道谢后才解释因为娘亲早逝,她虚年八岁,不得已常把她带在身边,还请刺史宽恕。薛刺史忙说勿忧,说看她与自己的幼子年岁相仿,以后可常在一起读书。

次日,穿着新衣、双丫髻梳的一丝不苟的惠香在官邸后衙见到了那位公主,也看到了薛顗和薛绪,当然,还有正被公主柔声安抚的薛绍。他们的气质和薛刺史简直一模一样,高贵又文雅,面相善良。’你长得真像薛刺史’,惠香对薛绍说的第一句话,羡慕的语气。才哭过一场,眼圈都还通红,薛绍情绪不高,很勉强的回了她一声’嗯’。城阳公主温柔美丽,仪态端庄然却不因身份而孤傲待人,她喜欢惠香,拉着惠香的小手亲切的说自己若生个女儿也会娶名’香儿’。想起父亲说她是帝女、是天子的亲妹,惠香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她。

除了高陵密林和入口酸涩的村酒,房陵几乎什么都没有,又不宜跑马打猎,薛顗和薛绪终日无所事事,两兄弟常待在一处不知做些什么,偶尔能见到他们比赛射箭。薛绍要读的书还有很多,抱着书卷打发漫漫长日,倒也不觉日子烦闷。惠香其实只粗略识得几个字,可好容易有了一个玩伴,而且是一个秀气好看的玩伴,她便每天都到官邸后衙’叨扰’。薛刺史的公务足可称轻松,若非陪伴城阳公主,便是教导薛绍读书,惠香在旁听的一知半解,心说读这么多书要做什么呢?

转眼两年已过,现在的惠香不敢称学富五车,但至少诗书经赋都有涉猎。常见城阳公主,受其熏陶,言行举止也是端庄柔缓。惠香长高了,五官也渐渐长开,清秀可人。近日竟有媒人登门,对父亲说谁家谁家有意结亲。见自己被別家相中,而且不止一家,惠香不免因此而得意,把事情同薛绍说了,薛绍道她的确很好,将来必能嫁得良人。薛绍的好言却隐隐令惠香失望,她突然意识到,待她嫁人之时,这位家世非凡的玩伴肯定已离开了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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