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金玉良宵(1 / 2)

朱祐樘注视着面前的人儿,他的新婚妻子,红烛摇曳中,她着实忙得很。一会儿给他的玉碗里夹菜,一会儿又享用自个的小份儿。

她不时观察内室的陈设,眸子灵动如一泓墨泉。无意间发现黄花梨木喜榻上吊了一盏囍字宫灯,她抬头瞅了许久,那光线照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姣好如雪中白梅……

“那合卺酒是什么做的?”这会儿,她又给他的玉碗里舀了些什锦豆腐涝,口中喃喃,“烈得很,喝得醉晕晕的。”

“山西贡的竹叶青,”朱祐樘放下筷子,抚摸她的两侧脸颊,温言道,“还好吧,脸不红也不热。”

“现在当然好了,毕竟美食当前嘛,”星梦兴致盎然地捞着鸭血粉丝汤里头的细粉,给他的玉碗里倒了一团,自个儿也扯了另一团,“祐樘,这汤你不来一点么?”

话说那粉条儿凌乱地纠结在一起,如何也分不开,她索性先啖了自己那份儿,岂料身旁的朱祐樘也夹了满满一筷子,飞快吸入口中。这下好了,几根水晶线晃荡在两人的唇之间,别样的感觉瞬时摇曳心头……

四目相对间,朱祐樘将食案悄然移回榻边香几,然后搭上她的双手,放到半空,只轻轻一捏,那细粉便断了。

还未等她吸完那半簇粉丝,他便热切地吻上了她的唇。炽烈、温热的感觉愈来愈浓,他一边与她拥吻,一边解下皮弁乌纱和红裳外服,与此同时,她亦摘下黑纱尖棕帽,松了发髻,瞬间青丝如瀑,垂落缠绕在两人咫尺的距离中。

古人云,香掩芙蓉帐,烛辉绵绣帏。同心同德同志,知寒知暖知音……

宫外,长安大街,广福客栈。

柯仙琴刚殷勤地送走了李广,这会儿伙计又来禀报,说仁和公主已在后院等候多时。

此刻,后院二楼的雅间内,曼陵扮成了一个俊俏少年,正坐在里头闲然喝茶。不多时,但见柯仙琴推门而入,递给她一封书信。

封面上写着“月妹亲启”,是柯寻的字迹,曼陵抚了抚那列行楷,迫不及待地拆开一阅:

“月妹惠鉴,余已于五月十九抵南京,僚属热情,迎至南镇抚司官舍。如今任上太平,一切顺利,望妹勿忧。

齐家之事,幸得妹飞鸽传书,现悉知晓。余以为,值此微妙之际,应静观其变,不可贸然。故劝妹来宁团聚之事,暂宜浅搁。

金陵虽曼妙繁华,但终不及京城故土亲切。是夜三更,对月独酌,祈妹于禁宫安好。

柯寻敬上。成化二十三年六月初六于南京官舍”

曼陵读完全信,将纸揉成团碎,置于胸口,一时,过往岁月、相思万种,全都涌上心头……

翌日拂晓,东宫端敬殿。

掌仪女官率一众宫女在内室外等候,这会儿,隐隐听得里头传出说话声,便恭谨地叩门而入。

里头的场景着实让她们惊诧不已,只见喜榻上空无一人,喜褥和喜被已然工工整整叠好。一面的白梅围屏后,不时传来小两口的轻声笑语。

“画得太细长了,”星梦仔细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指尖轻抹那眉头的黛粉,“你瞧,这样匀过是不是好些了?”

“别动。”朱祐樘手执竹笔,蘸了砚中墨丹些许,复又在她眉间轻描几笔。所谓慢工出细活,他显得极为专心致志,一番屏气凝神、精益求精之后,两弯浓淡正好的月棱眉出现在了镜子里。

白梅围屏那头,掌仪女官已然率众宫女鱼贯而入,等候为皇太子和太子妃洗漱更衣。

朱祐樘从围屏后走出,只见他头戴网巾,穿一身家常的缟色贴里,朝那掌仪女官挥了挥手,“东西先放着,带她们都下去吧,再把李广叫进来。”

“是,殿下。”

待一行人退下,不久,李广便应门而入。不等他上前行礼,朱祐樘低声吩咐:“食案在南边的圆角柜里,你寻个空隙去处理了,别让外头的人瞧见。”

大内有制,民间之食一律不得带入禁宫,而昨日的广福夜宵,俨然是冒了一定风险的。李广当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于是叩首道:“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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