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河从龙虎山北面的金沙渡分流,蔓延到福建路深处。虽然有的地方能过河,可距离这里还不知道有多远。怎么追?
张夔寺气急败坏。对着河对岸大吼,“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助纣为虐!”
可划船的百姓们哪里会有人理他?
一艘艘渔船停靠岸边。
众龙虎山道士们下船上岸,又对着划船的百姓们揖礼道谢,然后便匆匆向着北面而去。
之前率先划船出芦苇荡的老汉愤愤看着河对岸的张夔寺等人,道:“乡亲们,咱们的船,都不要了!看他们怎么过河!”
说着。他在河边抱起一块大石头,直接砸在自己那艘渔船上,将渔船底砸了个通透。
就这般。在张夔寺等人的目瞪口呆中,一艘艘渔船向着河底沉默而去。
一众百姓将船砸沉后,也很快消失在了河岸边。
张夔寺看向罗宗武巴。“法师,这下咱们可如何是好?”
罗宗武巴冷冷盯了他一眼。“贫僧已是误了师尊的大事,这便回去向师尊请罪。”
张夔寺嘴巴张着,久久没有合拢。
罗宗武巴回去请罪?
这纯粹是扯淡!
他回了中都。到时候是非黑白还不是全凭他那张嘴?
有法王站在后头。罗宗武巴能遭遇什么责罚?
张夔寺知道。龙虎山的道士们跑了,这个锅,十有八九得由他背着。
没吃着羊肉,反倒惹得一身骚。
这刻。张夔寺心里头是又憋屈又愤怒,看着罗宗武巴淡然走远的背影。他眼中有着杀意划过。
但是想到之前罗宗武巴在龙虎山上和青松子等人交手的场景,张夔寺终究还是没能兴起让士卒杀他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