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兴早就想清楚,自己死后一堆黄土,逢年过节有丫头烧点香烛纸钱。这便足矣。
他这辈子没法像是文军机令、陆总务令他们那般名留千史。也就索性懒得去钻营。除去这颗问心无愧的良心,再有早晚要传给丫头的医术。这辈子其余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也不带走,挺好。
他想着,哪怕就是皇上在自己面前,自己也这样说。
多见次皇上又能怎么的?
是给自己添寿?还是给皇上添寿?
他若是想要功名利禄,这会儿就算不如吏部左侍郎耿谏壁。也不会相差太远。
赵洞庭因为徐福兴的回答而微愣,随即呵呵笑起来,道:“前辈您是真正的豁达人……”
徐福兴摇摇头。只道:“谈不上豁达,只是这辈子想见的、想吃的、想经历的,大多数都已经尝试过。就没有那么多的念头了。”
他们向着观潮客栈的方向走去。
沿河街安保所里。
费捕头和由跪变坐在地上的耿公子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是脸色惨白,谁也没法去笑谁。
最后是费捕头先开口。道:“耿公子你还不回家去?”
耿公子瞥瞥他,知道他的意思,好似幡然醒悟。没有半句话。忙不迭爬起身匆匆向着外面走去。
虽然那个令人心里发凉的家伙就这般走了。但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呀!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回去和父亲还有爷爷说道说道这事的,这样即便是踩到铁板也不至于落得个完全措手不及的地步。
虽然爷爷嘴里是说公事公办,但他觉得爷爷不会真就能做到连他这个三代单传的亲孙子都不管不问。
赵洞庭带着徐福兴、红裙姑娘回到观潮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