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安之峰和赵宽是如何在斗室之中怎么研究那点阴谋诡计,秦游这两天确实有点犯太岁,准确来说是犯秦老大。
敬仪殿中,这夏朝天子,中州权利最大的人,秦老大秦昭正缩着个脖子笼着手,不时还吸溜吸溜鼻涕,要是再往地上一蹲,那形象就和街溜子差不了多少。
皇帝也是人,不是水火不侵的大罗金仙,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敬仪殿就和个大冷库似的,人往里一待,骨子里都透着冷意。
秦老大平常也注意形象,毕竟是天子嘛,不过现在没外人,就一个在旁边同样吸溜鼻涕的老太监白千。
秦老大比较节俭,殿中就放了几个火盆,不敢多少木炭,不过就算多放几个也没用,这东西烟雾太重不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下面热上面冷,还不如全身都冷呢。
天子这职业也分人做,就像前朝殇帝似的,人家就玩的花花,同样是在敬仪殿中,要是冷了,就叫来几十个宫女妃子光着膀子围着他给他挡风。
秦老大旁边没宫女妃子,就一个冻的和印第安老斑鸠似的白千。
身体冷,秦老大心里还上火。
“这小子莫不是故意气朕不成,真是混账东西。”
今天的秦老大也算不上特别生气,只是有些恼怒罢了:“小小年纪写什么书,朕当初就怕传出去徒增笑柄,果不其然,终究还是让外人得知了。”
白千在一旁满脸的无奈。
乔冉不在宫中,京中的骑司反馈些京中的事情只能找他。
如今京里的人都知道秦游写了书,闹的沸沸扬扬,骑司告诉白千后,白千也很无奈。
找秦老大说这事吧,得罪秦游,不说吧,将来陛下知道了又该骂他是废物。
两害取其轻,最终白千只能走上了乔冉的老路,找秦老大打小报告了。
“朕也不是轻瞧这小子,学问倒是有的,若不然也不能教出几个科举名列前茅的考生,尤其是太子秦玄,以前那是个什么货色,如果没有去书院,如果朕当年也曾花费过一些时间指点一二,当然,主要是还朕指点了一些,又加之秦游教授了一番,他这才榜上有名,由此也可见秦游胸中还是有点墨水的,可学问是学问…”
吐了会槽,秦老大看向白千问道:“过几日便是会试了,书院那几个考生准备的如何了。”
白千嘴里暗暗发苦:“老奴不知。”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书院中不是也有骑司吗,太子是否用功,难道骑司都不报上来?”
“太子的近况倒是知晓一二,书院中的骑司说,前几日秦游弄了个什么暖房,里面还种了什么物件,太子一直在操办此事。”
“种东西?”秦老大皱起了眉头:“会试在即,秦玄不温习课业跑去什么那个什么暖房作甚。”
“老奴不知。”
秦老大都懒得继续问下去了。
白千什么都好,就是没乔冉那利索劲儿。
平常问京中什么事,乔冉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问什么都知道,再看白千,吞吞吐吐的,要不然就是四个字---老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