涠江,怀平,深山之中。
小白与阿哲二人,徒步登山,没带任何随从,一人拎了个包袱。
涠江以北,群山连成一片,即便是当地人,也鲜少有人知道这深山之中到底有着多少番蛮部落。
李太白与司哲二人,带着为数不多的随从,一路从夏京赶到此处,舟车劳顿,沿途却没有入城,直接来到了群山山脚下,将随从留在原地就开始进山。
眼看着烈日当头,身体素质远远不如阿哲的小白呼哧带喘。
“李先生,休息片刻吧。”司哲拿出了水囊递了过去:“你是读书人,在山下斜着多好,何必跟我遭这份罪。”
李太白接过水囊,却摇了摇头:“恩主在夏京与南宫老贼斗智斗勇,虽说已是十拿九稳,可事事无绝对,倘若你我二人将此事办妥,恩主便再无忧虑,不可耽搁。”
“也好,倒是辛劳李先生了。”
“何谈辛劳,我不过是劳力罢了,恩主劳心,更为辛劳,你我不可辜负恩主期许,水师征兵一事,强国之策,除贼之策,不能怠慢。”
司哲点了点头:“是的,世子爷将这活计交给咱二人,可不能办砸了,只是听说番蛮异族桀骜不驯,应是抽调一些折冲府护卫随行妥善一些。”
“不,折冲府军卒早已暗中投靠了南宫家,见了他们,无异于打草惊蛇,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倒也是,只是不知,李先生要如何说服那些异族。”
“无他,砸。”
“砸?”
李太白微微一笑:“不错,恩主交代,砸。”
司哲满面不解之色,刚要开口询问,突然远处人影憧憧,惊起林中无数飞鸟。
阿哲面色微变,刚要抽刀,小白拦住了他:“莫要冲动。”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数以百计身穿兽皮的番蛮汉子将二人给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叫着没人能听懂的异族语言。
李太白面无惧色,打开包袱后,扔了过去。
包袱在飞行的途中,洒落出了雪花一般的纸张。
银票,全是银票,各种小面额的银票,加起来少说也有两千贯。
李太白不需要听懂番蛮语言,他也不需要番蛮听懂汉话,他只需要对方认识银票就好了。
事实上,这些番蛮勇士的确认识银票,而且还是行家,经过几秒钟的错愕后,一窝蜂的涌了过来开始捡取银票,甚至还会辨认上面的印记。
李太白负手而立,朗声道:“带我去见你们的族长。”
果不其然,是有番蛮可以听懂汉话的。
只是却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身材高挑,肩膀上扛着长枪,满面都是战纹,也不知道具体长的什么模样。
“你,是什么人。”
来到李太白面前,女人竟比司哲还高出半个脑袋。
司哲上下打量着女人爆炸的身材,满面戒备之色。
女人呲了呲牙:“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司哲呵呵一乐,只是侧移一步,将李太白护在了身后。
李太白却是又绕到阿哲面前,冲着番蛮女人施了一礼:“夏朝鸿南县县男,兵部游击将军李太白,见过姑娘。”
“你是官儿?”
“是。”
“来干什么?”
“征兵。”
“笑话。”
李太白伸手入袖,拿出了一张银票,一千贯,递到了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