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高考第一天。
早晨的天气雾蒙蒙的，冷空气冻得人心里头也跟着发凉。
被卫大牛强硬的塞了两个鸡蛋一根油条的李水意和齐美丽面面相觑，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学来的，竟然还弄出了个一百分的好兆头。
吃过饭，两人就准备出发前往考点。好在她们两个人被分到了同一个考点，也就避免了卫大牛两边跑的麻烦事。穿上厚实的呢子大衣，坐着骡车晃晃悠悠了半小时，总算是到了泾阳高中。
她们到的并不算晚，李水意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七点多五分钟而已。但学校的大门口，已经围满了等待考试的人。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考生真的是什么样的都有，小到十三四岁大到三十，但凡能参加考试的人统统都来了。这时候三三五五凑在一起，甭管认不认识，都激动的给彼此打气鼓劲，顺便也缓解了自己的紧张。
没等多久，就要排队入场了。
卫大牛紧张的嘱咐了几句，“你们两个踏踏实实的答卷，不管答成啥样，尽了努力就成。”
两人对视一笑，没说话，却都神情坚定。
尽努力只不过是最基本的一件事情，以她们比别人早复习这几个月的时间，还有本就不缺的自信，考中心仪的大学就是必须要达成的目的。
进了校门，她们各自前往自己的考场。
考场门外有两个不苟言笑，看起来就异常严肃的监考员。他们板着脸检查每一个考生的准考证，确保合格后才会允许考生进入考场。
李水意坐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趁着还没开考，打量了一下教室的布置。再一扭头，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教室的——仝秋云。
她不由扶额，昨天她说什么来着？
只要今天不碰到就成？没想到不仅碰到了，还是一个考场的，这下子连着两天都不得不见面了。
但愿……呸，她什么都没有想。
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有乌鸦嘴的潜质，李水意忙不迭的在心里呸了一声，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想过。
铃声响起的时候，监考员咳嗽一声，拆开了手中的牛皮纸袋。
上午考数学，一页纸，十道题。
解方程式，函数，几何，每一道对于李水意来说都很……简单。是的，相对于沈墨之给她列出来的那些难题，这些题根本就不能称得上难。
看了一遍题目之后，李水意不再耽误时间，仔细的写上考号姓名，一道一道做了起来。
两个小时的时间，她算上检查的那一遍统共也才用了四十分钟。
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上，想了想，她也没打算提前交卷，就开始在草稿纸上开始涂涂写写。
不知道过了多久，监考老师严肃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干什么呢！”
李水意双眼迷茫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