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都想让我离开江城？” 白念夕紧紧锁住陈淑萍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些破绽。
果然。
不出她所料。
她在陈淑萍的眼睛中，看到了慌乱的逃避。
也正是这份慌乱，让陈淑萍没有意识到白念夕在问什么，近乎脱口道。
“你和他不合适！你们之间有血海深仇，你们不能在一起！”
“你果然认识魅影！”
白念夕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告诉我，魅影到底是谁！”
白念夕忽然上前一步，不给陈淑萍丝毫退路。
陈淑萍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但已为时已晚。
“我不认识什么魅影！什么魅影？我根本听都没有听说过！”
即便陈淑萍狡辩，但白念夕已经不相信她。
继续逼近一步，死死锁定陈淑萍的眼睛。
“妈！”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声“妈”叫出口。
陈淑萍的表情明显一僵，呆呆望着白念夕，张着嘴，唇瓣颤抖，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我已经想起来了！你就是我的妈妈。”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非但不认我，还让我和白纤纤互换人生？”
“真的只是因为想要保护我吗？”
“还是说，在妈妈的心底，一直都很讨厌我，甚至恨我，怪我害死了爸爸？”
陈淑萍的唇瓣颤抖得愈发厉害，望着白念夕的目光里，忽然盈上一层晶莹的水雾。
不住闪动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但陈淑萍很倔强，和白念夕一样的倔强，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转身背对白念夕，声音依旧是硬邦邦的冷。
“你说对了！我就是怨你，恨你，怪你！是你害死了你爸爸！”
“是你当初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和叶凉舟上山，你爸爸为了去找你们，才会出意外。”
“是你害死了你爸爸！”
“如果不是因为你，你爸爸根本不会死！”
“我恨透了你！这辈子都不想认你！”
陈淑萍说完这句话，眼泪掉了下来，她又急忙忍住，将头抬得很高。
试图用这种办法，让流出来的眼泪倒流回去。
白念夕的身子猛然一晃，几乎没能站稳。
心痛不已地望着妈妈冷硬而又疏离的背影，心口疼得仿佛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般。
她没想到，妈妈竟然真的亲口承认怨恨自己。
这种感觉，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被自己的母亲怨恨。
白念夕强忍着眼角的酸涩，声音哽咽问。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爸爸……”
虽然她没有想起来当年的全部真相，但妈妈已经亲口承认，她也没有理由怀疑。
何况爸爸还是活生生死在她的眼前。
她连救爸爸，甚至喊一声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她也在深深怨恨着自己。
“但我现在也是一位母亲，我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是怎样！”
“但我要拼尽全力保护我的孩子们。”
“我要知道魅影是谁！他为什么让我离开江城，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们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分开。”
“难道和叶凉舟在一起，碍着谁什么事了吗？”
“我不明白，我的存在到底妨碍了谁！”
“就算你不告诉我真想，我也会自己弄清楚全部的真相！”
白念夕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陈淑萍忽然冲上来，紧紧拽住白念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