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柳家姑娘,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隗安招呼着,拿起一双筷子递了过去。
饭菜特别可口,隗毅这几个孩子更是风卷残云般的大快朵颐着。隗安夫妇开心的说笑着,濯莲也不时插上几句话。
整个屋内其乐融融,濯莲的心里少有的五味杂陈。菜的味道,与她那遥远记忆中的何其相似。
以往辛玲单独送到前院的饭菜,都被她倒掉了。这熟悉却又异常陌生的味道已经相隔了一百三十多年。
“哎呀,我都给忘了,”隗安拍了拍脑门,从身后提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柳大夫、妳饮酒吗,这是我自己酿的梅子酒,可要尝尝?”
“当然可以。”濯莲笑着点了点头。
酒水浅红,散发着阵阵香味。入口清甜,过后才有一点辛辣。
几乎不饮酒的濯莲脸颊之上悄然爬上一抹桃红,一时间看得隗安都有些呆了。
濯莲的心情此刻十分愉悦,酒过三巡之后她甚至让辛玲从医馆内抱来了那把宅子前主人留下的琴,以琴音助兴。
她带着些许醉意,离开了隗安家,只剩下辛榆辛玲两姐弟还在那与隗毅守岁。
当晚濯莲睡得十分香甜,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家,其乐融融的与家人过着新年。
转眼间十数年过去了,隗毅继承了他父亲的家业干起了木匠活。他隔壁裁缝家的闺女不出意外的成了隗家的媳妇。
辛榆也如愿以偿的做了他梦寐已久的大官,如今在京城任职。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
濯莲将行医的记忆撰写成册交给辛玲后,那少女也十分刻苦的日夜研读。辛玲也在多年前开始逐步接手医馆,担任起大夫的事情。
隗安夫妇也开始衰老,如今到成了医馆的常客。
濯莲也在随着时间慢慢老去,只不过这都是她施加的法术效果罢了。倒是早些年有不少人来医馆提亲,每次都热闹纷纷,但提亲的人最终都尴尬离去了。
春去秋来的十数年间,邻里街坊间又不少人去世,生老病死犹如昙花一现,令她颇为有些感慨。
“每每有人过世,总免不了一场哭丧,若我将来身陨在外、可有人为我处理身后之事。”
隗毅偶尔也会问:“柳姐姐,为什么那么多人提亲,妳全都拒绝了,那些人当中也有不少不错的,一个人过着多累呀。”
“心安乐处,便是身安乐处,无所谓累与不累。”濯莲这答非所问的回答,让隗毅云里雾里。
平凡的日子还在继续,濯莲如今也变成了个满面沧桑的老妪。但有些事情似乎仍然在她刚来的那段时间重复着。
如今换做隗毅的孩子经常来医馆串门了,再加上隗毅的铺子做大了,他们夫妇二人也少有时间照看,所幸就让这孩子来医馆让濯莲代为照看。
偶尔这满地乱跑的小孩也会偷偷从他家里带来一小壶梅子酒。
“奶奶,我悄悄带了一壶妳念叨了许久的梅子酒,妳可要悄悄的、别被我爹还有辛姨发现了。”孩童左顾右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有些旧了的瓶子。
“好好好。”接过酒的濯莲,一脸的开怀。她其实不喜欢喝酒,只是那酒却总能让她想起那个‘遥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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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道友的宁静生活,即将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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