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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1 / 2)

李云斑出道时以大胆直言出名,还曾一度因此遭遇当红花旦及小生联手打击报复。

她当年面斥小生“都想捞钱,我也想赚钱,钱谁不喜欢,但不能半点业务水平都没有,把观众当傻瓜”时是何等的畅快淋漓,而今就有多狼狈。

五点了,她还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盯着电脑屏幕质疑人生。

她查到一份金融学名词解释,但依然弄不清基准利率、实际利率、名义利率、固定利率、浮动利率、市场利率、官方利率及优惠利率的区别。

当然比起货币乘数及选择性货币政策工具来说,这些单词后面的解释至少还属于人话范畴。

多少她曾涉足过企业管理,被金融问题砸脑袋时懵的还不是那么彻底。

一旦那群小破孩问出诸如逊叶什尼这种乱七八糟她查都查不到的名词,她连现场百度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不知道读音所对应的文字是什么,更糟的是,有时会有同音词的出现,比如今天下午两个小孩一直在苏菲苏菲的,她搜了半天也只找到了卫生巾牌子。

“老师?”一个鹅蛋脸的小姑娘进来,“下节课是医学物理实验理论概述,仁济和瑞金班合上的大课,您要不去休息室办公?”

“不好意思,打扰了。”李云斑的加班计划泡汤,扛上电脑回家。

回家后迎接她的是空荡荡的平底锅和碗。

从半月下午没给她打电话例行问晚上吃什么来看李云斑就猜姐姐是一直没起床。

秘书和警卫倒很自觉,二十年如一日只管李半月衣食住行,领导没起床,他们就自觉地为自己订了外送的菜在客厅里吃,给猫买了无数猫粮和小点心,每一只都喂到撑,但不管她晚饭怎么解决。

很显然,她没有猫猫讨喜。

李云斑煮了一锅牛奶粥,给自己炒了个简陋的蛋炒饭,思考为什么会有一个国家叫阿巴阿巴。

这么搞笑的事为什么没上微博或知乎的年度搞笑盘点?

想着想着,她的关注点就成了,为什么别人做蛋炒饭时饭是一粒一粒的,但她做的蛋炒饭却是一团一团的饭。

她开始用筷子把饭团戳散,假装自己做了一盆完美的炒饭。

戳着,张循干掉一满杯可乐,打了个电话,抱着一沓文件上了楼。

说来也是张循倒霉,石头剪子布五局三胜她开局两连输,于是提着脑袋来送死。

“报告。”她鼓足勇气,站在敞开的门口喊。

李女士站在窗前在逗猫。

小毛团趴在窗台上,漂亮的蓝眼睛盯着逗猫棒,伸出爪子在空中挠,如罗小黑战记所言,逗猫的精髓在于互动,在于小猫想捉却捉不到。

“什么事?”李女士问。

“是,是,是斑,不,是李云斑,不,报告首/长,和李云斑小姐有关。”张循开始结巴。

李女士回眸。

“此事,委实是不妥。”张循话说不利索,边说边掂量,“容,容,容易……”

李女士始终沉默以对。

张循说话声越来越小。

“对不起,逾矩了。”张循白鼓了半天胆,结局为半途而废,当场九十度鞠躬,落荒而逃,希望工作还在,明天不会被调去扫大街。“抱歉抱歉,绝对没有下次。”

出门和斑斑小姐撞了个满怀。

“嗨。”她打了个招呼。

“呐。”斑斑小姐说,“不瞒您说,”她那一口正宗的京片子,您啊您的,有时特别欠打,“其实我每天被挂在台上也挺尴尬的。”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流程,没办法,望您谅解,啊不是,望您理解,真的抱歉。”张循颔首,跑了。

李云斑看向半月。

半月把窗台上的猫捉起来,鼻尖对鼻尖地碰了碰,很亲昵地弹了下猫耳朵,“是不是小傻瓜,抓都抓不到。”她把毛团抱在怀里,“你下班了?”

“你起来了?”李云斑跌坐在沙发里,她发现沙发是一个软软的地方,很解压,仅次于床,现在已是她第二喜欢的地方,“吃饭吧,我煮了粥,冰箱里有昨天拌的黄瓜。”

她也学半月的样子,颓废地躺在沙发上。

“今天的斑斑又被问倒了?”姐姐挨过来,揉揉她的脸。

“是的呢。”她轻声说,避开姐姐的视线,转而望着吊灯。

她在等姐姐开口叫她不要继续这出闹剧了。

互联网虽有记忆,但过段时间自会风平浪静,尤其当下人们的焦点早就悄悄地变成了虞某和郑某何时兵戎相见。

“没事,多看看书。”姐姐却是这么说的。“斑斑是最聪明的姑娘。”

“老姑娘了。”李云斑抬起胳膊盖住脸,闷声说,“脑子锈的不中用了。”

“陌陌比我大两岁呢。”姐姐有点咳,侧过头扯了几张纸巾叠好,掩唇咳了很久,刚起来时说话声音总归有点哑,但咳完音色又回归正常,“但人家觉得自己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还要一展宏图壮志呢。”

“为什么你越吃药,身体越差?”李云斑坐起来,挨挨姐姐的额。

果不其然,不仅依然断续的咳血,还发烧。

“这病就是这样的。”姐姐阖眼,“药的副作用,也就这些。”

“我记得你有段时间身体好很多了。”李云斑搂住姐姐那单薄的身躯,靠在肩上。“不怎么咳,也不烧。精神也好。”

没记错的话,她正式与半月开始同居并把小猫带到人前亮相那会儿半月身体状况尚可,之后就急转直下,半死不活的时候多。

过了会儿姐姐转过头,亲了下她的额,说,“不是我身体好多了,是那会儿我决定活到哪天算哪天了。”

“你说什么?”李云斑一时愕然。

“没什么。”李半月掐掐眉心,打起精神,问,“今天小朋友们怎么为难你了?”

“什么叫你决定你活到哪天算哪天?”

她与李云斑僵持须臾,狠下心,说,“太……”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管。”李云斑忽然扎到她怀里,使劲使劲的抱住她——勒住她。“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你好患得患失。”她说,“人总归是有生老病死的,我多活了……很多年。”

人对死亡的接受分为五层,第一层为愤怒,即,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却要开始生命的倒计时,我有那么多的事来不及做,我对生活有那么多梦想、那么多憧憬,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这般待我?第五层为抑郁,即,为什么我还活着?请让我今晚就离开吧,只要不再痛苦就好。

多年下来,她认为自己已走上“五楼”。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历史螺旋前进,在前进之时必将倒退,每一步倒退若碾在身上,将是灭顶之灾,当真不如从未出生过。

权势,也就那么回事。她站在高处,却也是无根之萍,随波逐流。

寓言故事里说狐狸眼馋乌鸦吃到葡萄,于是愤愤说,葡萄是酸的,然而她是一只摘到葡萄的狐狸,但这葡萄真是酸的。

现在的她觉得年轻时死掉挺不错的,且风光且快活,至少不用烦恼自己变白的头发和悄悄冒出来的鱼尾纹。

“有个国家叫阿巴阿巴!”这次换李云斑转移话题。

她把半月的腿捞过来,曲起半月的膝抱在怀,以自己的下颌为支点,支着自己那颗饱受知识填塞的脑袋。

半月腿长,屈起来垫下颌挺舒服的。

这次她转移话题是成功的。

至少姐姐没有接着往下说。

往常半月会来一句,“我死掉也没关系,你可以去找小艾拉,我依然在这世上,而且会记得你们两个的。”

但这次半月愣了愣,“阿巴阿巴?”

“对,阿巴阿巴。”

“没有这个国家。”半月忽然掀开羽睫,一扫昏昏欲睡,“除阿巴阿巴外,那个问题里还提到了什么?”

“比如?”

“比如普/京,比如车臣。”

“啊对!”李云斑猛地回忆起来,“斯大林。”

“不是阿巴阿巴。”李半月想坐直,但斑斑抱着腿,一坐起来总有种抻到筋的感觉,于是只好躺着。“没有阿巴阿巴。”

“你下周上课时,这么说,说你回去查了些资料,了解了车臣问题的背景,斯大林的分离方略是不可取的,若想解决问题,唯一途径是加大经济建设,扩宽商贸往来,用经济和工业带动融合,增强归属感。”李半月拿起手机。

她很想知道小虎鲸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可怜宝宝是谁。

小虎鲸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可怜宝宝连发五条朋友圈:

【你还点菜?】

【你们都能选择性生效条款为什么还要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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