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傻梨很“机智”的把测试点挪到安全距离外。
傻梨领着一群二百五在南极点,测试地挪到瑟斯顿岛,这个位置的选择简直绝了,旁边无依无靠,没有大陆架也没有陆地支撑——近尤尼冰架。
所以在傻梨暗示她可以滚了的时候,她不得不挺身而出扫兴,“我线上。”
傻梨选的时间也绝——声称绝不是为难她,只有那天能约到仪器,却恰如其分地撞了小里斯本的来访。
她不想便宜郑陌陌,只好硬着头皮给李半月发短信。
就是这件事让她意识到作为一个体面人,她需要讲究些措辞。
读书时她跟同为科研女工的蹦蹦经常把“去实验室搬砖”用另外一个由两个很精辟的字组成的词指代——是可爱的实验动物小比格最爱做的那件事,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这导致她就那样给李半月发了一条微信。
发完隔了半个小时李某没回,她意识到不对劲,又仔细品了品,觉出不对劲的地方,边恨撤回功能限于两分钟,边硬着头皮发短信:【能帮我款待一下我们“当下如今”的小洛克希么。】
但李半月就像郑陌陌吐槽的那样,回复是赏脸,不回是本分。
去李半月家找她时,路上虞司颜很戏剧化的设计了场景,她幻想让两个秘书上去把李半月从床上拖下来,丢到地上去,她就可以恰如其分地居高临下,也算找回一次场子。
可现实总跟她作对。
李半月做了一个挺大的开胸手术,那天为了专程登门欺负她让医生拔了引流,这段时间卧床休养。
她理解的卧床休养是单纯躺着的朴素状态,就像她换完关节那样,谁知人家卧床休养会插很多管子还戴心电监护,乱七八糟的线路像蜘蛛网一样趴在地板上。
她的幻想瞬间破灭。
贫苦本能告诉她这些会滴滴作响的仪器很贵,弄坏了得赔,下意识告诉她站远点。
于是虞司颜站在门口,喊,“喂。”
李半月摘了氧气面罩,躺在那儿喘了半天,然后干了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抓起手机发微信问她:【什么事?】
这三个字就正正好好的挂在她的提问和表情之下,当即立刻她又被气到不能自理。
被气懵后她脑袋不转了,导致她回道:【那天我有点事。去不了。不,稍晚的时候我会到,你帮我顶几个小时半下午的。】
顺便还可以下一下小洛克希的面子,让这位小姑娘等上几个小时,方显她的风范。
李半月这个女人很妙,特别“灵性”。
李半月回复她:【我没聋。】
“你有空吗?能不能替我去……”虞司颜被迫大声捧读。
这一出把她气的不行,下楼梯时正巧撞上斑斑,斑斑抱着一盒零食,她本着多吃一口就是回本的正义感,抓了一大把。
斑斑反手抓住她,兴高采烈的,“哎呀,司颜,你喜欢呀,这两瓶都给你。”
她心道不妙,视线往下挪挪。
那是两个特别漂亮的磨砂瓶,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绿色葡萄粒,瓶子上系着粉蓝色丝带,打了个花里胡哨的蝴蝶结,还附赠一个贴心小卡片,用龙飞凤舞的手写花体写着“祝您和您家人身体康健”。
字迹非常好认,连笔,每个字母落笔都会留一个小圈,是弗莱德翠卡·罗雅尔的字。
瞬间虞司颜想起之前罗雅尔送她的那三罐葡萄,因太甜、葡萄没去皮口感很差、肉桂味呛眼等诸多缺点以至没人吃,被她遗忘在厨房,等搬家时再会,蚁后已拖家带口的安了家。
她打了个冷颤,想起蚂蚁在瓶口爬进爬出的壮观场景,立刻把那把蜜饯葡萄塞回瓶子里,转身就去追斑斑,被楼梯绊了下差点连滚带爬,但五秒内她抓住斑斑,“阿斑斑呐!我不吃,孩子智齿发炎了,牙疼。”
跳跳走了没三天又欢天喜地的回来。
“夫人,”跳跳放下电脑包就凑过来,“我们今天去哪儿逛街吃饭?”
“你怎么又回来了?”宋和贤疑惑。
“我又回来啦!”跳跳眉飞色舞的,“我又复活了。”
她喜欢跟宋夫人那个老婆婆。
宋夫人喜欢打麻将和看电视,同时,早年是富家太太,很会享受,经常带她出门逛街、做头发和喝下午茶。
这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美了。
“你不准备发展发展事业?”宋和贤委婉劝道。
“不要,受不了,压力太大。”跳跳说。“二十四小时待命,折寿。”
“那你收拾下?我准备出去吃饭。”宋和贤说,“跟你的那个叽叽喳喳的小朋友。”
她约了小云瑚,一起去做头发然后吃牛肉火锅。
有家店的凉拌鲫鱼很不错,她准备去尝尝。
“啊跳跳。”云瑚看见她们二人,先扑过去给跳跳一个很大的拥抱。
“啊闹闹。”跳跳蹦起来。
瞬间她俩贴在一起,像对儿连体婴。
也是此刻宋和贤忽然意识到,这是另一个姑娘,不是她的故旧——是段雅的话,一定会先跟她打招呼。
一时她百感交集,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好像日子过着过着,只剩她一人独行。
她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放下包坐好。
那边云瑚已经跟跳跳唠上了,神采飞扬的,去吃饭时话题已经面目全非。“小甄姐是个痴情人呐。”
“这么快就不叫人家夫人了。”跳跳损她。
“那是,我水涨船高。膨胀的像个二百斤的蓝胖子。”
“哆啦A梦四百斤,二百多千克。”
“四百斤的蓝胖子。”
“她怎么痴情啦?”
“你说她会不会真的在等小佳人回来找她私奔?”云瑚小声说,“这护照工作新身份可给安排好了。”
“如今人家也是二号人物,再挂一个那当仁不让就她了——现在这世道,不好说的。”跳跳说,“虽然地方不大,但跟一个省还是差不多大的。”
“那你想,将心比心,换成我,”云瑚撇撇嘴,“我是看不上小甄姐的。”
“为什么?”跳跳傻乎乎的问。
“太老。”云瑚说,“穷,学历低,没文化,还有拖油瓶三只。”
“你就胡说溜丢吧。”宋和贤不得不插嘴,阻止云瑚的“大放厥词”,她确实是个守旧人士,不喜欢听一个年轻人用这样的话语去形容一个长辈。
“对不起哦。”云瑚意识到宋夫人不开心,赶紧说。
三言两语间她们说拉起家常。
“我不喜欢小孩,一个我都不会要。”她说,又想了想,“如果有的话,那必须是个听话乖巧的女孩子,对我好,贴心孝顺。”
“哈。”宋和贤被逗笑了,“你想多了。”
“孩子嘛,规矩是要从小数的。”
“那长大后也不会听话的。”
“我一定、一定会她较个真章。”小云瑚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像是在盘算着怎么跟李云斑那个小兔崽子——老兔崽子干架。“让她知道谁是妈妈,谁是女儿。妈妈是妈妈,女儿要有女儿的样子,要尊敬和爱护妈妈。”
“唉。你要学会放下。”说这句话时,宋和贤真的是这么想的,“孩子长大后和我们就是平行线了。只要过得好,我……”
这句话没说完,她意识到她虚伪。
话是冠冕堂皇的,心里的不甘与怨恨那是真真实实的。
她很痛苦,而她的痛苦在于她不懂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招来这般对待和这种程度的怨恨。
她想质问,想辱骂,想撒泼。
归根结底,她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不懂。
就在她最痛苦的一刹那,那个长得跟李半月很像的小姑娘蹦蹦哒哒的进来。
“要凉拌鲫鱼,半筋半肉锅,中辣,不要豆芽,放青笋片和土豆块。”玛戈扒着前台,“鱼要三条,再来一份地锅鸡,鸡翅两斤排骨一斤,六个饼,加宽粉,午餐肉还有山药和茄子;油焖鸡,要最大份,打包。”
她觉得有人在看她,用眼角余光一瞥,转身出门喊,“妈妈。”
无知的伊莲恩在跟李半月唠嗑,傻乎乎的应了声,“哎,干嘛。”
“妈妈,这家店没有剁椒鱼头。”她背着手走上前,很有领导风范。
这次伊莲恩戴了项链而李半月没戴,单眼看的话,她应该是能区分出谁是谁的,不过没关系,她有个绝妙的借口——以她的身份,不该挤眉弄眼,那不礼貌。
她冲李半月扑过去。
李半月对她很客气地温柔笑过,快速地抓着她脑袋,把她拧到一边儿,“你妈妈在那边,我不是你妈妈。”
“这家店不卖剁椒鱼头。”燕京春天很冷,风把小姑娘的脸冻得凉凉的。伊莲恩冲手哈了哈气,捧住玛戈的脸,揉揉女儿那被冻得有些凉的脸蛋,她被玛戈的沮丧逗的想笑,但为了玛戈的面子,用哭笑不得的语气逗小孩,说,“你怎么可以在川菜馆里点湖南菜?”
不过下一秒她当真哭笑不得。
先是李半月神情有一瞬僵硬。
随后她最讨厌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能分得清川菜和湘菜?”宋和贤从玛戈身后冒出来,质问。
李半月终于体会到了一次自己的混账。
伊莲恩当即奉上微笑,优雅颔首,“失陪,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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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名场面,大狐狸的火葬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番外的话她其实逃过了,有番外阴错阳差她就,她就……
伊宝:今晚就打熊孩子,必须打了
玛戈:打不着嘻嘻嘻嘻
虞妹那句话是:“你有空吗?能不能替我去吃……屎?”
南极洲事件有个乌龙,那就是小弗通过得到南极洲裂开消息的先后顺序判断虞妹变强了,成功压制了小狐狸这一方,陈妹后来风闻了结论但不知道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然而虞妹首先知道是因为她实时场外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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