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吼了两声,巷子里的几个学生就跑得没影了。
他们虽然在学校是二世祖,但要是进了局子,家里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苏木躺在地上,身上、头发上、脸上都有水渍,视线被水遮挡,有点模糊。
他蜷成一团,没有动作,缓了很久。
从巷外投进一道长长的身影,阴影罩着他,那人也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了他好久。
“睡着了?”灵溪和小好嘟囔着闲聊。
“……没有吧?”小好汗。
凉风吹来,灵溪脖子里钻了风,下意识缩了缩。
她撇了撇嘴,没有过去,径直走了。
没空成为别人生命里的光,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琢磨一下怎么整人。
苏木察觉到她的离开,睁开眼,恰好看见了她的背影。
她扎着马尾,穿着圣宜的校服,没有能让人记住的特征。
他随手抹了下,视线渐渐清晰,撑着手肘站了起来。
仔细一看,他走的方向和灵溪的路虽然不同,但却是同一个目的地。
只是一个抄了近路,一个人走的远路。
……
进教室的第一眼,灵溪就看见桌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东西。
她走近一看,桌子上难听的话有很多,说她作的,还有说她贱的,小小年纪就出来卖。
不是亲眼所见,灵溪也不相信,原来有些人连骂人都不会。
教室里看好戏的人很多,灵溪刚来时欺负的那三个女孩也在看着她,嘴边明显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阳景诚的位置放了书包和笔,但是人没在。
灵溪收回目光,什么反应也没有,把书包放在椅子上,脱下校服,盖在了桌上。
一副眼不见为净的弱势姿态。
几个女孩显然有些惊讶,“怎么回事?今天正常了,不发疯了?”
“鬼知道啊!不闹事正好,啧,上次我真的是被她吓死了,心有余悸好吗?”
“上次跟向远说的那些话,真的给我整吐了,普通又自信,说的就是她吧?”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是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女生捏着嗓子学了句,“yue~恶心死了。”
她们谈话没有避开灵溪,每一句都像在说她,但又没有指名道姓。
要是换个人,指定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是灵溪没心没肺,坐得更自然了。
班主任进来时,一眼就看见没有穿校服的灵溪。
学校里不穿校服不少,但是那些学生她不敢惹。
这个家里无权无势的,可以欺负。
“叶言妍,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穿校服?”她拾起班主任的威严。
阳景诚手上拿着一个食盒,恰好走了进来。
班主任走过来,把她的校服从桌上拿了起来,桌上不堪入目的话映入眼帘,她一怔。
灵溪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眼周微红,眸中藏着水雾。
她强忍不落泪般,语带哽咽:“早上过来就看见了,不知道是谁干的,老师,你还有别的办法遮住这些东西吗?”
她的声音清灵动听,带着异样的哭腔,能轻易攻陷心疼弱者的人。
阳景诚脚步一顿,向那个方向扫了眼,看见声音的主人,一哂。
班主任静了片刻,仍然把校服拿了起来:“……我等下去给你换张桌子,你先把校服穿好。”
“我不想。”她低着声,“老师还是把校服放在桌上吧……”
班主任有点烦。
她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的,皱了皱眉,就道:“那你找人再借一件外套!”
这个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