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容对仁心堂的坐堂大夫不感兴趣,但是对仁心堂的东家感兴趣。本来见大夫来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应该离开的,眼下她却不想走了。
因为人多,她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会儿那个仁心堂东家。看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三十的话……
给戴知秋毒药还有些可能,给宫里那位毒药就不太可能了。
还是说——他十五岁不到的年纪就能与宫里那位交易赤子心这种罕见毒药了?多个念头在余幼容脑中转了一圈,最终又全都熄了。
不管做交易的人是不是他,赤子心总归是从他们仁心堂出来的,这点毋庸置疑。
“世子,得罪了。”
杜若走到还坐在地上的萧易初面前,为他检查过伤势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世子能否告知在下伤在了哪儿?”来人说世子骨折了,但他并未检查出世子哪里有骨折。
“已经好了。”
萧易初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类型,蹦跶着从地上跳起来,“太……”刚想脱口而出一句太子妃治好的,就被他爹狠狠捶了下狗头。
他立即双手抱住脑袋又蹲了下去,不说话了,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爹。
“有劳杜大夫特意跑一趟。”南阳王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杜若面前,“这是诊金。”
杜若瞧了眼上面的面额没有接过来,“用不着这么多。”
南阳王蹙了下眉,“本王身上只有这个面额的银票,若是杜大夫不怕本王赖账,本王明日让府上的人将诊金送到仁心堂。”
“南阳王自不会赖账。”
杜若恭恭敬敬的对南阳王作揖道别,转身又上了来时乘坐的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里。
等他离开,余幼容也转身朝前走去,走出去一段距离才问身旁的萧炎。
“你觉得刚才那人如何?”
萧炎没明白余幼容说的那人是谁,在她的提醒下才知道那人是指杜若,他略一沉思,“不卑不亢,不贪不媚。”
萧炎先总结了八个字,才往下说。
“南阳王是当今皇上的兄长,也是太子殿下的四皇叔,在京中的地位无人可撼动。寻常人见到他极少有那么镇定的,而那人——似乎只将他当成了一般的病患家属,不卑不亢。还有,他完全可以收下那张银票,但他却没有那样做,这是不贪。也没有趁机攀交南阳王,还应下明日将诊金给他送过去,这是不掐媚。”
余幼容没评价萧炎的这段话,一路沉默,好半天才回了一句,“看来你对那人的印象不错。”
其实,这也是余幼容对那人的初印象……
“公子有所不知,那人是四殿下那边的,这些年四殿下四处征战他与秦大将军一直跟随左右,两人是四殿下的左膀右臂。不过属下与他并未接触过,并不了解其为人。”
这件事在京城中不是什么秘密,萧炎也没对余幼容隐瞒。
景行街上,南阳王目送杜若的马车离开才去寻余幼容,但周围哪还有她的影子?他转了一圈寻不到人,气得又捶了下自家儿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