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容对楚禾这个名字不陌生,之前安妙兮有提到过。不过对于眼前这张面孔却是熟悉而陌生的。
虽然他们在上林苑已经见了一次,但当时双方都穿着黑衣,戴着黑遮面,并未以真面目示人,她认出了他们,他们却没有认出她。
此刻望着眼前五官不算精致却也俊美的男子,余幼容心情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那个颤颤巍巍只会在自己身后哭鼻子的小男孩,也长这么大了,明明才过去了几年而已。
他长高了很多,多了沉稳,多了沧桑。
见余幼容望着自己失神,楚禾眼里的光又黯淡几分,很快便恢复成一汪死水,隐约还有几分失望和难过。
就在他准备退后时,余幼容终于有了动作,她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颗奶糖。
递了过去,也不说话。
楚禾望望她,又望望她手心中的那颗糖,突然就笑了,不属于他年龄的稳重也荡然无存。
他接过糖剥开糖衣扔进嘴里,口中顿时溢满了奶香,“姐姐,原来你还记得啊!”
余幼容表情有些不自在,半晌才回了一句,“我记性好。”
接着又望向站在楚禾斜后方的安妙兮,眼中掠过一丝复杂,尽管什么都没说,安妙兮却懂了她的意思。
等再相见,她不会念旧情,更不会手软。从此便真的互不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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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日,枯叶又去见了云千流。
她很少在白天见玄机的其他几人,因为日光下,一身黑衣不仅起不到隐蔽作用,反而更引人注目,所以她特意换了身寻常黑色男装,戴上挂着黑纱的斗笠。
便去了约定地点。
枯叶到时云千流还没来,她依靠着树干边整理连环杀人案目前所有的线索,边等。
然而线索整理的越明朗她的神色便越阴沉,直至最后,她干脆又将已渐渐清晰的思绪打乱。
不愿再想。
远处鲜衣怒马的少年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银杏树下的人。
他随手撩了片在空中旋转的金灿灿的银杏叶叼在嘴里,恣意盎然,悠哉悠哉的便朝树下的人走去。
已是深秋初冬,银杏树上的叶子掉的差不多了。
一身黑色的人脚下堆叠着厚厚的银杏落叶,金光灿灿与他身上阴郁浓重的黑——形成两种极端。
一边是光明,一边是黑暗。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枯叶抬了头,看到云千流时脑中倏地便浮现出一幅画面。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这名少年缠着她追问,“枯叶枯叶,你看我,你仔细看我,看出哪里不一样了吗?”
被缠的人烦的想动手,是路过的南宫离气若游丝的问了句,“哪儿不一样?”
有人给了台阶,云千流立马咧开嘴巴露出他的两颗虎牙笑得嘚瑟,“我长高了!我长高了!”
说着还原地蹦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