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一个锦衣卫力士上来报告:“几位大人,在伙房发现了一个小太监,方才大战的时候这个小太监趁乱躲进了伙房,我们搜查的时候把他给揪出来了。”
罗孟然沉声道:“把他带过来,本官要亲自问话。”
“得令!”力士答应一声,不一会就将这个小太监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过来,这个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力士的手一松,他就跟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罗孟然挥挥手对力士说道:“你先下去吧!”力士依言出了房间。
高良月和陈文靖一左一右站在小太监身旁,两柄绣春刀架在小太监的脖子上,将他差点吓得屎尿齐流。罗孟然恶狠狠的道:“本官只说一遍,你想好了回答,如果有一句假话,你立刻人头落地,如果回答的让本官满意,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小太监涕泪横流,“小的一定知无不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罗孟然开口道:“你可知道魏阉下落?”
“这。。。”小太监略一犹豫。咔嚓一声,高良月已经提刀削掉了他右边的耳朵,小太监杀猪似的惨嚎起来。罗孟然道:“本官再问一遍,答错的话就送你归西。魏忠贤在哪?”
小太监此刻肝胆俱裂,哆哆嗦嗦道:“回。。。回大人的话。厂公他,哦不,魏忠贤他跑了,刚才你们激战的时候,魏廷将前来报信的小太监杀死,换上了魏忠贤的衣服,然后李公公和魏廷护着他从后门跑了,这里的灯油是我和另外几个伙伴倒上的。魏廷说让我们放火烧屋,如果不按照他的话做,他知道我们的家人在哪里,我们家人性命不保。”小太监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战战兢兢回答道。
陈文靖抬头说道:“大哥,果然不出我所料,魏阉溜了。”
罗孟然又看向小太监说道:“那你的同伴呢,都去哪里了,你们可曾看见魏忠贤要往哪里逃?”
“大人,我的伙伴刚才已经在乱军中全部被杀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魏忠贤的行踪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上次听魏廷说江南,扬州什么的。”小太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江南,扬州,大哥,难道说传闻是真的?”高良月一惊一乍道。原来不仅仅是皇宫大内,锦衣卫当中甚至是民间也散布着同样的传闻,说是魏忠贤和阉党的很多人有巨大的秘密财富,但是并不囤积在京师,而是囤积在江南某个非常隐蔽的地方,难道说正是这个小太监所说的扬州,如果是囤积在扬州府的话非常有可能,因为陆上运输非常不隐蔽,容易露出马脚,但是京杭大运河经过扬州,如果通过运河进行运输的话,沿途的官府和水师一定不会查验,毕竟谁敢查九千岁的东西,那么这些银子很有可能就在扬州,魏忠贤如果从此地逃亡一定会先去南直隶。
罗孟然和陈文靖同时抬头看向高良月,他们明白高良月的意思,魏忠贤肯定要去南直隶,如果是去南直隶的话,那么最近的一条路就是经过山东直插徐州府进入南直隶。如果沿着阜城县的官道进入山东的话,一定是先过德州府,然后经过济南府,在向南越过兖州府从丰县进入徐州,在锦衣卫办差的三兄弟对于大明的交通还是比较熟悉的,要想进入南直隶,这是目前最快的一条道,魏忠贤既然想逃命那么一定要抓紧时间,肯定会走这条路,沿着这条路追下去一定能有所收获。
罗孟然站起身来,对小太监说道:“很好,你回答的信息很有价值,现在你可以走了。”小太监将信将疑的看着罗孟然,只见罗孟然的脸上透露着阴冷的气息,小太监顾不得许多,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慢慢的朝门口挪动去,忽然听见背后罗孟然的声音:“等等,你有东西落下了。”
小太监猛然一转身,一支精钢短箭射入他的咽喉,小太监瞪大了眼睛,双手在空中虚抓了两下,然后一声不吭,只能听见喉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就那样向后倒去,然后一动不动,睁大眼睛死了,好像是死不瞑目。
罗孟然收起了精钢短弩,冷笑一声道:“你是可以走了,但我没说你可以活着走出这个门,只有死人才能走出去,我并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