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起,山河动,天雄建军声势雄,新军壮士矢精忠。金戈铁马,百战沙场,安内攘外作先锋。纵横扫荡,复兴大明,所向无敌,立大功。旌旗耀,金鼓响,龙腾虎跃军威壮,忠诚精实风纪扬。机动攻势,勇敢沉着,奇袭主动智谋广。肝胆相照,团结自强,歼灭敌寇,凯歌唱。”嘹亮的军歌声传来,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整齐脚步声,在山海关通往京师的官道上,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在行进着,这支部队的气势显然要跟大明其他地方的军队都有所不同,行列整齐不说,每个人的步调几乎都是一致,路过的行人从侧面看去,这些战士行进时候都是昂首挺胸,他们的精气神非常饱满,有好事者仔细看了看他们的旗帜,这才辨认出这些精锐战士的身份。“天雄军,他们就是卢公的天雄军。”一名中年人指着军队喊道。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军人宁可在官道下面的泥泞道路行军,也不愿意占领官道的另外半幅路面,原来是朝廷的新军啊。卢象升在北直隶民众的心中那也是大英雄一般的存在,光是文官领兵亲自上阵杀敌就已经被传为美谈,更何况他曾经组建民团救援京师,这一份忠勇便是难得。得知是天雄军过境,官道上的百姓纷纷大喊起来:“好样的!可都是好汉哪!卢公保重!”说什么样的都有,卢象升望着这些热情的百姓,他不住的在马上拱手致意,作为一名文官,能受到百姓这样的称赞爱戴,就是战死沙场也值了。
“大人!大人!前面就是昌黎了,我们要不要在昌黎歇息一下?”正在卢象升于马上拱手抱拳的时候,一骑快马来到了卢象升的身前,马上的骑士对卢象升喊道。卢象升扭头一看,来人正是他的胞弟卢象观,这次出征,卢象升的四个弟弟也都是随他同行,分别是卢象观、卢象同、卢象坤、卢象晋,卢家一直有兄弟出征的传统,当年在新桥之战的时候,卢象升的几位叔伯卢国云、卢国紘等人便一同战死,只剩下了卢象升的父亲卢国霖,所以几个叔伯的儿子便全部被卢国霖一起抚养,所以这五兄弟虽然有的是亲兄弟有的是堂兄弟,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下来,比亲兄弟还要亲。卢象升在北直隶建立民团和白番队,当时卢家几兄弟都同时参军,跟着卢象升一起打建虏,并且都在天雄军中担任一定的官职,但是卢象升毕竟是文官,为了避嫌,他并没有将几个弟弟给安排实权官职,也就是说他麾下的团长都不是他的兄弟担任,而是出任一些军需官、赞画、参军、中军官之类的官职,不直接领兵,但是将士们其实都知道这几个人在军中的地位,并且卢家满门忠烈,也没有什么任人唯亲的说法,要真是任人唯亲,谁会把自己的弟弟送上跟建虏对峙的战场?
卢象升见到卢象观来报,捋须沉思了一下,在军中,卢象升一向是严格要求几个弟弟,只要是当着将士们的面,一律称呼官职,不允许叫哥哥或者弟弟,况且卢象升是长兄,卢国霖死后基本上就是卢象升一人照拂几个弟弟,俗话说长兄如父,卢象升在几个兄弟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听见卢象观要到前面的昌黎县休息一下,卢象升犯了难,他知道,卢象观肯定不会是自己跑过来说这话,一定也是看到将士们疲累不堪才来提议,从宁远出发到现在过了山海关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卢象升知道,即便是他们一刻不停的行军,到达西北估计也是几十天后的事情了,虽然不知道西北现在的状况如何,但是早到一天,肯定就能挽救一分颓势,卢象升可不认为杨嗣昌在那里还能坚持多久,最重要的是傅宗龙的队伍已经先行,卢象升最担心的就是傅宗龙进入西北之后因为局势糜烂而妄动,如果他们不等天雄军赶到就投入行动,胜算不大,也会影响后面的合围,现在不管是湖广的军队还是北直隶的军队,只要有一支官兵被成建制的歼灭,对流贼的合围行动就算是失败了。
卢象升没有立刻回答卢象观的问题,而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将士们,虽然他们唱着军歌,精神饱满,但是卢象升知道,这些将士都是在用毅力坚持着,这也正是天雄军的精神,不怕苦不怕累,可是从宁远出发以来,除了夜里的时候扎营露宿,将士们实际上没有放松过一天,如果一直这样紧绷着,卢象升甚至担心会发生营啸之类的事件,对将士们保存体力也不利,毕竟到了战场之后还要跟敌人作战,谁也不知道流贼会不会给他们休整的时间,也许从天雄军进入西北的第一刻起就要投入战斗。卢象升叹了一口气道:“传令全军,不在昌黎县做停留,我们直奔滦州,在滦州休整一天。”卢象观愣了一下,他清楚长兄心里一定明白部下的状况,他是天雄军的统领,当然熟悉自己的部队,但是他依然下令继续前进,只能说前线的局势应该是非常不妙,长兄考虑的肯定比自己深远,既然他下令前进,肯定有他的道理。卢象观咬咬牙抱拳道:“得令!”“全军加速前进,天黑前到达滦州!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声声口令下达出去,天雄军全军立刻加快了速度,他们要在天黑前跑步到达滦州,然后明天休整一天,卢象升不是不体谅将士们,可是军情紧急,卢象升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他也无法质疑朝廷这个命令的正确性,如果是他自己,一定会让刘毅想想办法帮忙,但朝廷忌惮青弋军,不让他们插手其他各地事务,那只有在有限的兵力中抽调人员去西北了。
“大都督,最近湖广和河南都有些不太平啊。”中军都督府内,刘毅正在跟将领们开军师会议,庚子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之后倒是给刘毅带来了一些不便,本来有庚子做他的亲兵队正,很多时候他一叫庚子就会出现,端茶倒水之类的事情更是不用他费心,可是现在庚子不在,连同自己的卫队也全部派了出去,虽然临时借调了税警总团,但是总团毕竟是战斗部队,刘毅其实并不想将他们带在身边,而是应该把他们放在应该出现的地方,但是军部的所有人都不同意,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刘毅是大都督,安危关联全军,大家不可能让大都督的身边没有卫队,所以在全军当中筛选,虽然都是野战部队,但是税警总团的任务具有特殊性,让他们来承担保卫任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才调集税警总团前来充当临时卫队,可是端茶倒水这些比较细致的活他们就不一定能适应了,这也是刘毅有些头疼的地方,但是没办法,自己必须忍着,现在什么事情都比不上西北的战争重要。
戊戌倒是跟刘毅说过,既然现在庚子不在,看看能不能将他先调回来临时充任刘毅的亲兵队正,反正他以前就是刘毅的亲兵队长,不论是甲午还是庚子都算是他的徒弟,但是刘毅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戊戌现在已经是野战部队的领兵将官,既然已经外放,再调回来肯定是不合适的,看得出来戊戌有些失落,对于这些老兄弟,不仅是他们对自己有感情,自己何尝对他们没有感情,但是军队就是军队,军令如山,下达的命令不可能随意更改,戊戌已经是师长,让他回来做个亲兵队长,哪怕是临时的都不行。刘毅找他谈了话,打消了戊戌的这个念头。
刚才说话的是陶宗,他的防区在安庆府,当然也属于大别山区的一部分,最近湖广和河南等地不太平,多少对安庆府也有些影响,虽然安庆府已经被新军给守卫的如铁桶一般,但是他们不可能阻止难民向他们这里流动,有不少湖广的难民背井离乡前来安庆府讨生活,皆是因为黄州府和信阳州的战乱,自从两地的官兵北上支援西北之后,这里几乎就变成了真空地带,山匪横行,再加上左金王等人大张旗鼓的到处攻城掠寨,难民数量激增,他们自然认为南直隶要比湖广和河南安全得多,一部分人朝着六安的方向前进,一部分自然就来到了安庆府陶宗的防区。刘毅听见陶宗的话之后道:“你们有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陶宗立刻将他掌握的情况跟刘毅说了一遍,刘毅对明史中李自成军队的构成不是特别熟悉,或者说单单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他可能联想不到什么。如果他知道这些人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革左五营,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可现在,左金王等人对他来说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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