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没本事呢?”
“我没本事,那你别跟我啊!臭婆娘!”
“孩子不管,整天只知道喝酒,你怎么不去死?”
“我去死?你个臭婆娘,你带孩子天经地义,我挣的钱,不都给你了吗?整天就知道喝酒打牌,你能干点正事吗?”
“臭婆娘,轮得到你来教育老子?”
……
那争吵的场面,就像是梦魇一般,总是在邹行的精神状态最脆弱的时候纠缠在她周围,让她只要想起来,所以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都会涌现出来。
八九岁时候的邹行,喜欢用母亲的手机玩那个年代流行的手机小游戏,每次写完作业,她就喜欢拿着母亲的手机玩。
有人电话打来了,她也听话地把手机递给母亲,那一次,没有如往常一般了,父亲冲过来一把夺过手机,将翻盖手机扳成两半,砸到地上。
手机的碎片弹飞到脸上,邹行呆呆望着撕打起来的父母。
鲜血在母亲顺起桌上汤锅的锅盖砸向父亲脑袋的时候溅起,这一瞬间,在后来的生活中多次将邹行从梦中惊醒。
“你别哭了……我的法力都被你哭没了……”
力量变弱,红娘拽着邹行躲进了纱纱家的储物间里,说道:“歇一会儿,攒点力气再出去。”
邹行自己也说不清楚,曾经自己都不在意了的,也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
“你别胡说,我才没有哭呢!”邹行慌张地用袖子擦擦眼泪,说道:“眼睛进灰尘而已。”
红娘看看她,身子转朝一边,说道:“行行行!你没哭,不许出声啊!被发现了我们两个都会被抓的。”
邹行自然明白,收起小腿,脑袋使劲往膝盖里埋,红娘也懒得再多说,拿出自己的手机,又想试试在暗处拍照的效果。
邹行在这狭窄的储物间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次睡得格外踏实,一直到被红娘给摇醒,才迷迷糊糊跟着她出去。
红娘的力量恢复了,两个人又以隐身的状态在纱纱家转悠起来。阳台上有一个一米长宽的铁笼子,纱纱就在里面,刚才被s男打翻的晚餐,现在用个簸箕扫了摆在里面,很显然这就是她的晚餐了。
纱纱两眼呆若木鸡,嘴角挂着几粒沾了灰尘的饭粒,像是一只被圈养了多年不被人关心的可怜小狗,而在卧室方向,不断有娇媚女子的嬉笑音传来。
打翻的饭菜在地上糊了一层油渍,红娘一不留神,摔了个大屁蹲,摔出了一声巨响。
邹行看她摔得四仰八叉的样子,捂着嘴巴在一旁笑得弯下了腰。
“别笑了,赶紧走。”红娘发觉屋子里的声音停了,慌忙站起来,可一不留意又滑了一下,又摔了下去。
脚步声往这边来,邹行急忙把她扶起来,靠着墙悄悄地往门口去。
s男到客厅,看到没什么动静,爆了句粗口又进屋里去了。
自始至终,纱纱都保持着那呆呆的姿势,没有抬头看一眼,也没有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