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流剑派的人
“师妹,你的。”
魏荧炣笑着接过,却没有心思留意那是否是其中最好的。她脑中还是萧青和方才下意识的惊喜而后又是茫然怔愣的样子。
还真是残忍,原来她吃一串那人递来的糖葫芦都是沾沐涟漪的光。
其实她不喜欢吃糖葫芦,山楂本是酸的,就算裹再多的糖做成糖葫芦那又有什么用,等那层糖化了,内里还是酸的山楂,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喜欢酸,那就一点酸都容不得,要么就像是蜜糖,甜到齁人,她便欢喜地留着。要么就像醋,酸到牙缝里,那么她就痛快地弃了。她才不要喜欢糖葫芦这样自欺欺人的东西。魏荧炣这样想着。
然而,自欺欺人一事原本每个人都不喜欢,只是因为最喜欢的最想要的东西实在得不到,却又放不下。于是人才会自欺欺人,自己告诉自己你已经拥有了那样东西,可其实上根本没有过。
不喜欢自欺欺人的人,是因为她还没到了最无可奈何和绝望的境地罢了。
如果那个人就是想要一串从内里甜到外壳的山楂糖葫芦,可是怎么都求而不得,糖葫芦里的山楂永远都是酸的。求而不得和费尽所有心力都放不下之后,那人最终还是会要一串内里是酸山楂的糖葫芦,至少外面是她想要的甜。这便是自欺欺人和退而求其的出现……
栾一谷将手里的糖葫芦分给萧青和还有枫林天,手里还有两串。
他留下来看起来没那么好的一串,另一串更好地又递给魏荧炣。
“师妹,这还是你的。”
“看来当最小的真的能多得些师兄们的喜欢。小师妹不在,连糖葫芦我都能多得一串。小师妹一回来,师兄们的偏爱和喜欢便都给她了。”魏荧炣说这话时笑意盈盈的,少有的俏皮模样。话里话外像是在指责师兄们平时偏爱沐涟漪,她吃醋,然她本意如何却是谁也没法说明白的。
她说这话时一直看着萧青和,而萧青和则是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一边以均匀的速度解决手里的糖葫芦,糖渍粘在嘴角他也没发现。
糖葫芦和萧青和,这怎么配呢?
魏荧炣想,的确就是不配啊。糖葫芦和萧青和,永远都是不相配的。
“小师妹有的,师妹也会有。你若喜欢,我……师兄们又怎么会不管,定也哄着你。”栾一谷低垂着头,捻着那糖葫芦的棍子,有些认真的保证。
“什么?”魏荧炣有些奇怪栾一谷说的话。
栾一谷抬起头看着魏荧炣,字字句句清晰地说道:“我说,我们不曾偏爱小师妹。你与小师妹都是一样的,若你说我们偏爱她,我们自也是偏爱你的。若是非要说小师妹得的偏爱比你多,那多的一分也是你给的。”
“栾师兄说笑了”魏荧炣不信栾一谷说的话,纵然他说的认真,她也不信,也不曾注意她原来也是被偏爱的那个人。
后来,栾一谷事事时时都给了那人多一分偏爱,即使那人从未觉察,因为那人的目光和注意永远都在那袭青衣上。
坐在另一边的无诡看着这样的栾一谷无奈叹息,真是傻啊。
枫林天也是无奈的笑笑,他的师弟和师妹们各有各的心思,谁也看不透说不破。
这样看来最闹腾的小师妹反倒成了最让人省心的人,许是因为尚且年少,她有无限热情和张扬,却还没生出那些个八九窍,不能说她愚钝蠢笨,说尚且懵懂似乎也有些不对。她呀,只想着打赢萧青和,其他的,大概没想吧!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师徒几人抵达青岐山下的小镇。
马车穿过街道时还能听到路边酒楼里食客谈天说地的声音。
“师父,镇上今日怎么这般热闹,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枫林天将车帘放下,隔绝了外面热闹的景象,疑惑地问道。
无诡也看见了,淡淡的说道:“这镇上能有什么特殊日子迎来这么多江湖人。还是四平州流剑派卓家的人……只怕是些江湖的麻烦事,说不准还是冲着我们青岐山来的。”
“四平州流剑派卓家?”枫林天低声重复着无诡提到的门派,想着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