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松软,窗帘倒戈,亮着唯一一盏昏黄台灯的疗养室里传来嘈杂的电视新闻播报声,烛香四溢充斥黑暗房间的每个角落,此时房间内的优雅格调简直就跟乌萨斯皇宫里的贵族寝室没两样。
不过,疗养室外倒并没有像里头那般显得如此典雅,虽然是深夜,但门外寂静的走廊里却到处站着莱茵生命防卫科的士兵,他们一个个端着枪械和防暴盾牌似雕塑般站着,其肃穆紧张的气氛和室内优雅富贵的格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龙,你是真沉得住气,还是狐假虎威?大难当头,还能那么淡定自若么?”光影婆娑的沙发上,冯帝月鼻梁上贴着创口贴,一股冷气从鼻息间哼出。
就在冯帝月面前,也就是沙发不远处的电视机现在正播放着龙门电视台的官方新闻,主持人用着极其官方的声调持续播报着一件件对于冯帝月来说不那么感兴趣的事件,至少从冯帝月慵懒的表情上看,是这样的,没错。
“按照整合运动的计划,塔露拉的攻势,核心城应该马上就会撞上龙门,一旦相撞,龙门昌盛必将毁于一旦。”冯帝月嘀咕着挪了挪身子抬起绑满绷带的手挠挠下巴。
“为了安顿民心?天大的危机,新闻只字不报?不愧是你,老龙王。”冯帝月弓起身子坐起来,随即他瞟上两眼电视,然后将身子前倾靠近沙发前的茶几,在茶几上,有一副移动城市龙门的全局域地图。
“只可惜,这场声势浩大的进攻,雪怪成了垫刀的祭品,塔露拉是棋手,罗德岛是棋手,龙门也是棋手,只有我们是棋子,大姊,浮士德,包括还健在的爱国者老爹。”冯帝月眨巴暗淡的瞳孔拿起笔在地图上画起来,看着一条条红线和叉叉在图纸上纵横交错,冯帝月的脑海里整合运动当时的进攻路线似乎被他记得尤为清晰。
“按照时间推测,我在莱茵生命的这段时间里,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应该一直在按原计划移动,先不管塔露拉如何驱动核心城,我想预测他们的进攻路线,以及是谁带头冲锋。”冯帝月心说着将手放上地图。
“是萨卡兹,还是爱国者的游骑兵,还是另有其人?不,疯狂的塔露拉什么都做的出来。”冯帝月将手中的笔转了两圈。
“想要壮大雪怪,那势必要吸收大量感染者的力量,虽然哪个城邦都有感染者,但我最熟悉的莫过于乌萨斯的源石场,从哥伦比亚折回乌塞斯?踩着整合运动的脚后跟行动么?”心想着,冯帝月咬咬牙放下了手中的笔。
不过,这时,房间的门冷不丁的打开了,随即冯帝月抬头望向门外,只听的几声沙哑的交谈传来,随后门又迅速关上,心想着,应该是白面鸮回来了,毕竟在自己被监禁前有交代她去帮自己会面友人。
“辛苦你了,很头疼吧,我那朋友憨批,而且还超级吊儿郎当。”冯帝月头也不抬的吐槽道。
“哟?你他妈说谁憨批?你他妈说谁吊儿郎当呢?啊?”突然,一件衣服被哗啦啦的扔到冯帝月脸上,冬木幽纪油腔滑调的声线传来在黑暗的房门口。
“不是,不是,不是,你怎么在这呢?你怎么进来的?白面鸮呢?”冯帝月诧异的扯下脸上的雪怪队服,然后一脸惊讶的盯着眼前一袭红黑色猎装的冬木幽纪。
“嗯?你大惊小怪个屁,重色亲友的死老大,怎么就惦记着你那小美少女主任?兄弟都不要了?唉,我好伤心,我们的生死之交居然敌不过一个妹子,哭唧唧!哭唧唧!”冬木幽纪假惺惺的揉着眼睛一屁股坐到冯帝月身旁的沙发上。
“别装,个大老爷们这样真的很恶心嗷,我问你怎么进来的,白面鸮呢?”冯帝月说着用力拍了下冬木幽纪的大腿大声问。
“唉,她带我进来的,行了吧,对了,我看你那小美少女主任好像在莱茵生命里的权限还挺高。”冬木幽纪满不在乎的说着把腿翘起往跟前的茶几上一搭懒洋洋的回答。
“嗯?她带你进来的,那没事了,那她人呢?她跟你都说啥了?”下一秒,冯帝月皱眉紧张兮兮的问道,暗地里,他默默祈祷着,生怕白面鸮给冬木幽纪暴露自己的黑历史啥的。
“害,没说啥,就是对了下方案,人家说了,说既然你想走,就快放你了,具体内部事项她会跟你说的,我只负责外部接应,唉,你这有酒吗?八二年的白马醇酒有没有?我渴的一批!”冬木幽纪说完摘下头上的宽沿帽拍了几下灰尘又戴了回去。
“嗯?还说啥了?她人呢,汇报能不能汇报的全面一点?一天天的,吊儿郎当,油腔滑调,就是你了。”冯帝月见状没好气的站起来升了个懒腰走向沙发旁的小冰箱。
“我哪里油腔滑调了,嗯?你问问读者姥爷,我油腔滑调吗?啊?假清高,她还说了。”冬木幽纪眨眨眼继续说。
“她说啥了,你快点讲行不行?”冯帝月不耐烦的卷起白衬衫的袖子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白水回头问。
“说,她有工作先走了,让我把衣服还你,让你好好休息,好好养着,把伤养好再走,然后还给了我一张为期12小时的探查证,唉,我说,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唉,要我说,我觉得她对你有意思,你啊,直接给她办了得了,你看人家不仅愿意收留你,居然还是莱茵生命的高管,你这明摆着就是典型的被富婆包养啊,你干脆做家庭煮夫算了,吃喝玩乐的日子放在眼前,还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我跟你说,要我我就选富婆,这辈子舒舒服服风风光光,况且人家长的还那么好康。”冬木幽纪突然八卦起来,他一边八卦一边还疯狂眨眼,满脸猥琐的神情显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那么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