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天台顶端,雷蛇拉下防暴面罩狂奔着穿梭在层层叠叠的配电箱之间,翻过栅栏,撞开障碍,引导能量,此时,雷蛇的每一个动作都拖带着电流汇聚形成的残影,跑至前方路口的断崖处,雷蛇咬紧牙关一把拖起身后早已载满雷霆的合金盾牌纵身跃起。
半空中,盾牌中央狂暴四射的浅蓝雷霆瞬间闪爆天际,噼啪作响的雷电纠缠交织着以雷霆万钧之势快速坠落,其场景就如同一张由电流做成的庞大蛛网般要将大地笼罩,电焦万物。
面对突如起来从天而降的雷电攻势,冯帝月只是默默的划开步伐并未做任何防守,微微抬手,纯白的雪地战靴轻踏地面,数十道厚重结实的高耸冰墙一下子破地而出,拔地而起。
“轰隆!”滚雷般的巨响贯透天地,完美着陆的雷蛇二话没说使出全身气力翻身拉臂甩动盾牌将其重重砸入地面,刹时间,几道骸人耀眼的惊雷穿云而下,劈中盾牌。
下一秒,雷霆和蛮力完美融合形成的重击直接硬生生将天台宽阔的停机坪全部砸裂,大半个天台的地板在雷蛇万千雷霆的猛烈轰炸下四起崩塌,碎石飞溅。
电光火石之中,以盾引电,以钢导电,如狂蟒出笼般密密麻麻的电流迅速攀上停机坪下方的铁板,然后光速扩散,眨眼间,冯帝月方才造起的数道冰墙就被雷蛇所释放的高伏电流撕个粉碎。
一时间,停机坪上飞沙走石,暴乱躁动的蓝色电流搅和着四处飙飞的冰碴形成一股强烈的元素风暴席卷全场,冰尘中,雷蛇顶着强风箭步翻身上前对准冯帝月一把掏出怀中的博莱塔,不过,就在她准备扣下扳机的瞬间,冯帝月反手拽过雷蛇持枪的手腕再者转身一掌用力击到雷蛇前倾的盾牌上。
身处四面环绕的寒流中,冯帝月扎实的体术爆发出的强劲内力在其出掌之前贯通全身,刹时间,掌击卷起永冻本身附带的霜冻效果打出三环贯穿气浪,随即雷蛇只感到自己全身上下被一股剧烈的重锤力所笼罩压制,紧接着,伴随肢体动作迅速钝化和骨骼关节的大幅度冻结与僵硬,此时的雷蛇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失去了原本稳如泰山的重心,并且毫无再还手机会。
显而易见,现在冯帝月的源石技艺“永冻”已经在冬痕/寒猎型号仿生源石战衣加持的情况下进化,提升,并且得到了质的飞跃。
从脉络到骨骼,随着力量快速倾泄,掌击未消散的余劲夹带着蓬勃而发的贯穿力直接将雷蛇似子弹般击飞,另外强劲的掌击在冯帝月出招的瞬间再一次将他脚下的地面炸出一个浅坑,只听“轰隆!”一声墙面坍塌的巨响,雷蛇在飞出几十米后重重撞塌远处配电箱的墙壁。
出招,运气再到收式,过程中,冯帝月都躲在兜帽的阴影里一言不发,甚至表情,神色,站姿都不曾改变,矗立在遍地凸起,横七竖八的高大冰柱间,面对雷蛇接下来的一次次进攻,他只是保持着冷漠的目光打量着。
结满霜花的防毒面具,飘着缕缕浅蓝瞳光的双眸,进入战斗状态的冯帝月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轻剑的强势,就在于快,用缭乱,应接不暇的招式来压制对手,目前看来,你好像完美做到了这一点,姑且算个比较合格的剑客了,但是一昧的攻击,无法破防也是很费体力的哦!”天台边缘,冬木幽纪反手拉起拖在地上的大剑反手挡住芙兰卡的攻击,随即,芙兰卡抽剑拉开步子就是一击卯足全力的左翼踏前斩。
刀光剑影,刃弧缭乱。
“叮!咣!”徐徐晚风中,随着双方剑刃一次次的猛烈相撞,刀剑击打产生的回音也是有高有低,倒退两步灵活的翻上空调机箱,冬木幽纪一边后退一边迂回着让自己手中承重的大剑随惯性改变位置,在挡下芙兰卡屡次出招颇快的斩击后冬木幽纪还不慌不忙的腾出手扶了扶头顶的帽子。
“你看,你都开始气喘了吧。”全程没有做过任何进攻的冬木幽纪笑眯眯的一路挥剑一路踩着大楼边缘的挡板快步后退。
“不用你教,反抗者无须多言,如果不想被铝热剑烫烂皮肉的话,麻烦你还是认真一点比较好。”芙兰卡气喘吁吁的说着步步紧逼,她出剑速度似乎在冬木幽纪的语言刺激下反倒变得越发迅捷。
大楼的另一边,皎洁圆月的正下方,这是一场只属于剑客的殊死较量。
“你这么一闹,莱茵生命和黑钢国际肯定是咬定你了,这两家哥伦比亚的知名企业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维和部队,你也看到了,就像今晚这场战斗,虽然这次你把她们凌辱的颜面扫尽,但她们定会卷土重来,因为她们有足够坚硬的后台,小到民间支持者,大到哥伦比亚政府甚至是外国企业。怎么办?哥伦比亚这地肯定是不宜久留,你有什么新的打算么?比如转移阵地之类的?”冰面远处,K一边束起军袍宽大的衣摆一边解除手中铳械的投影踢开几具尸体走到冯帝月身后。
视线透过稀薄的深色云层,从高空俯瞰整座莱茵生命科研大楼,从现状来看,天台上疯狂的战斗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虽然大楼整体并没有因为战斗受到过于严重的创伤,但现在的莱茵生命顶端天台可以完全称的上是一座不折不扣的极寒地狱。
原先平坦完整的天台在不到半小时的摧残里就变的连块巴掌大的完好部分都找不到了,倒塌的信号塔,暴露钢筋骨架的楼角,沦为废墟的配电室混杂着数架黑钢国际武装直升机的残骸在寒冷黑夜里熊熊燃烧。
而就在靠近天台中心的位置,结满凹凸冰块的龟裂地面上到处都是根根拔地而起的锋利冰锥,仰头望去,似乎每根冰锥的尖端都还多多少少刺着几具黑钢干员早已因极度低温而僵化的尸体。
低垂的乌黑长发,被冻的发紫变黑的手臂,还有那散落在冰面上数以百计的带血枪械,她们本该沸腾的鲜血在这般深寒的环境中早已不再流淌,腥臭凝固的血液和尸体就这样僵硬的穿刺在洁白的冰锥上逐渐变成肮脏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