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人,又有谁人不畏死,然,老夫年事已高,生亦何欢?死又有何惧。”
李靖说完,原本光亮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
“只是心中未能抚平心中之憾,所憾之事便是不能再报效大唐,不能再报效陛下,有一丝无力之感罢了。”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报效大唐,报效陛下,可以我所见,可不见得那大唐皇帝是什么善茬,不如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吧,你们投至青木寨麾下,我保你们一生衣食无忧。如何?”
“每日与人饮酒诗练,闲梦田游,又岂不快哉呢?”
李靖听到这里,不以为然的大笑起来:“若如你所说,我们便是如那鼠蚁般,只知苟且偷生,无一丝一毫的志气,论依老夫看,与其如鼠蚁于暗处偷生,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去离去,倒也显得一身正然。”
“正然?你们口中的正然与我而言,简直就是大言不惭,痴人说梦。”
孟青别过头,一股子气冲脑门,龇牙咧嘴的喊道:“你们以为,你们如此竭尽心力,为那大唐立下赫赫战功,大唐皇帝李世民会真心的嘉奖你们,百姓会真心的爱戴你们?”
“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在这片大唐疆土上,有多少暗流在涌动,又有多少官员县令在贪赃枉法,私相授受?”
“他们藐视国法,草菅人命,这些你们又何曾去真正的管过,而我们,只是想寻一处清净之地,逃避那些肮脏的东西,好好过我们的日子罢了。”
看着那咬牙切齿,像真的是一个正义之士在批判片天下的孟青,李靖不羁的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然的说道:“清净日子,你们的清净又是多少,原本也是清净安宁的人家所换来的?别同我们将讲那些虚伪不堪的话了。”
“可以我来看,你们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孟青听的气不打一处来,他蹲下了身子。
狠狠的抓住李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李靖,你若再真的口出狂言,若是真的想死,我必定成全你。”
李靖恶狠狠的瞪着孟青,“噗嗤”一声冷笑出声:“人之将死,我倒不如送你句话,让你这牲畜长长记性,学些为人的道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闻言,刚刚还面目狰狞的孟青,突然大笑起来,背身走出牢门之际,口中一直念念有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