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樾琳琅又一次在草木芬芳鸟鸣喈喈中醒来。
她觉得这种感受实在太过于美好,哪怕日日重复她也无法忽略。
出了自家竹门,如前几天一样,又看到妹花儿坐在一棵大香椿树下缝补,……这孩子可能是觉得自己家庭的负担,她能为家庭做的贡献也只有这个这件事了,所以格外的用心刻苦。
却又看到者俊城掮着一大卷新采的树藤从东面山坡上下来,黑豆形影不离跟前跟后的蹦跳着。
待他走到屋前,者母问他:“这是干什么的啊,这么多。”
者俊城道:“我和秦大哥商量了一下,准备用这藤蔓的皮做个网,把那些野猪哄出来后,先用网从上到下罩上将它们绊住,再用那把长刀一个个宰杀,这就要省事多了。”
者母面色一肃:“那天晚上你们在一起说这事的时候我就没好说,怎么你们还要去?秦远那腿伤严重,一会半会好不了,再去他可帮不了什么忙了,靠你一个人哪能行?”
者俊城没说话,放下那些树藤,又去寻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开始剥树皮,道:“这次不一样,我们有刀了,还准备了猎网。”
者母急道:“一把刀顶什么事儿?只能一个人防身用,你们俩准备谁用?伤了谁也不行。”
“那哪来那么多刀呢?官府限制令在那儿,一家只能用一把,这还是借用樾娘子的名头。”
“那只是刀的问题吗?秦远那腿伤还是不能动的。”
“那一窝野猪二三十头,如果都能抓到,我们和秦大哥一人一半,我们家也能落下十几头,小的留着养大的留着卖,妹花儿下个月的抓药钱也有着落了。”者俊城眼睛里放着光闪闪的坚定。
妹花儿一旁听着,一直没说话的她更加低下了头。
本就是穷人家里,哪能架得住还养了个病人,如果不是她,这个家早就翻过来身了。
以前也想过不如去死算了,走到崖顶,被寻来的父母哥哥死命地劝住,言道若是她是寻死死了,全家人就跟她一起去死!
再苦也要一家人完完整整的在一起。
自那以后她也就没敢再想这事儿了。
可是她看着一家人为了他的病,苦哈哈的挣钱,又一文不剩的花掉,心里实在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