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你让你叔叔少喝点。”
见苏清越又给言卫国倒了一杯,阿眸母亲皱皱眉,嘱咐了他一句。
“最后一杯,最后一……”
苏清越杯字还没出口,言卫国便不满地抗议:“什么最后一杯?”他像个小孩儿似的,翻了个白眼:“这才几杯?一杯也就是六钱。倒满了喝,这才哪到哪儿。”他说:“何况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
“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岁数了。”阿眸母亲说。
“多大岁数也一样。”
“你有本事别血压高。”
“行了,行了,就除夕这一天,还不行吗?”
看着阿眸父母吵吵闹闹。
苏清越明白,这才是亲人的感觉。
没有外面陌生人的那种矫情和礼貌。
和阿眸在平京待久了,苏清越就发现这种平淡的吵闹是另外一种亲切和温馨。
不是要真的要怎么样。
而是关心和调和剂,更促进两人的情感。
茅台不愧是国酒。
水、土壤、气候、微生物似乎是上天赐予茅台镇的礼物。
也只有在这里,才能酿出全世界最好的酱香白酒,因为仅产于茅台镇周边河谷地带的红缨子高粱,才是茅台镇酱酒的灵魂。
入口后幽雅细腻、酒体醇厚,而且很是挂杯。
和其他酒截然不同,苏清越不由自主赞叹:好酒。
又敬阿眸母亲。
端杯听她又说道:“清越,在单位就好好干,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不要总想跳槽,年轻人不要太浮躁……”
“是,是,阿姨说得对。”苏清越说。
旁边阿眸父亲笑起来,说道:“什么不跳槽,你以为是咱们这样的单位?”他借着酒劲说起来:“现在的单位你想干一辈子,人家也得肯收你才可以。”他说,又问苏清越:“清越,你说对吗?”
“……”苏清越一时尴尬,知道老两口逗嘴呢,可确实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阿眸也跟着笑起来。
阿眸母亲反驳:“到哪也是一样,都要踏踏实实的。”
“行了,老婆子快去包饺子吧。”言卫国见说不过,只好催促主食。
大家笑起来。
阿眸母亲看了看时间,嘟囔了一句:“说不过了,就是没理了。”
她语罢赶忙离开。
阿眸也跟上,苏清越本想去帮厨,却被言卫国拽住。
“我们喝。”
“好。”苏清越重新坐下来。
爷俩又倒酒,言卫国语重心长地说:“清越啊,你知道吗?我是学医药化学的,在我们那个年代,这个行业还没被人理解呢。”他说:“那会儿刚开放,我还年轻,我就想干这行。”
“嗯……”发现老人家在讲自己以前,看来是有什么故事。
看他脸红着,苏清越给他倒杯茶,又听他继续:“我那会儿在车间是工程师,这个职业现在看很厉害,那时不吃香的。“他说:“可我就想,这是个很好的产业,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呢。”
苏清越点头,问道:“那个时候不好做吧。”
“哎……”他叹了口气,说:“可不是,本来有个承包机会。全家人跳出来反对,就是一句话,不让我干。你阿姨也说,这个太危险,到最后我也没干成。”他说:“让人家编制外一个车间的小子干了,现在人家好几个亿。”
”明白。”苏清越点头。
“你没明白……”言卫国喝的稍微有点多,拍拍苏清越的腿,“我说的是什么,年轻人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大胆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不要像我们这样,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再想来什么都变了。”
虽然阿眸父亲一直支持自己闯荡。
但是听他这么说,苏清越还是很惊讶。
他端着酒杯,不停点头。
又听他说:“我到最后为什么开始写字了,还能干什么?”他指指厨房,凑近苏清越小声说:“有了阿眸,手脚束缚住了。家里人又不同意,慢慢我才开始写字,后来才调到书法协会,家里人就觉得这才是最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