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2 / 2)

“一生无忧?”李承安知道这确实是范闲的理想,他曾经跟二哥提过,说范闲并无大志,只希望一生无忧,让二哥不必忌惮范闲。

他多么希望范闲的心思还是那么简单,可范闲的表情让他明白,一切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我也想,可是死去的人在拉着我的衣角,我想让他们安静,想让他们离开。”范闲站在那里,他背对着李承安,他没办法看李承安,没办法给他任何的承诺。

“你不愿意求和?”言冰云坐在李承安身边,将他的神情看得真切,李承安脸上充满了挣扎与无助。他的手颤抖着,连手中的信都拿不稳了。信飞落在火光中,很快化成了灰烬。李承安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扔进了火堆里,不停地烤着。

“人做了事,就应该有个结果。做对了有糖吃,做错了就该受罚。如果一件事发生了,就这样让它过去,我心中不平。心都不平,如何惬意?”为滕梓荆报仇,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他朋友,还是为了世间公理正义。承安,对不起,这一步我不想退。

李承安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可是他却强撑着不肯倒下,将疼痛牢牢锁在喉咙里,因为他不想以他身体作为筹码,去逼迫范闲。

他还记得范闲曾经激动地问他知不知道监察院石碑上的字,问他相不相信。范闲不说,可李承安知道,范闲自己是相信的,但最可悲的是,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坚信着上面的话。

后来李承安听范闲的经历,才明白了范闲的感受。他心疼范闲的孤独,也站在他背后支持范闲,他不愿意去逼范闲退让。

可是二哥怎么办?他小时候学写字,是二哥手把手教的;三哥身为太子,课业本就重,却还是坚持抽出一个时辰来教他丹青。他小时候第一个学会的词不是父皇,也不是父亲,而是哥哥。

李承泽给言冰云的信中则告诉他,范闲若是揭开账本一事,他必定不会束手就擒的,到时候庆国会陷入混乱,这有背监察院保护庆国的信条。

李承安紧张地看着范闲,二哥这明显是要让言冰云除掉范闲。

谢必安又过来了,他见范闲没有退让之意,递了一个盒子给范闲,里面放着三样物件,分别是糖葫芦、澹泊书局的签章字据和费介的羊肠手套。

范闲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就要跟谢必安动手。李承安急切地唤了一声“范闲”。

“你也想要让我退一步吗?”范闲冰冷冷地说道。这还是范闲第一次冲李承安发火,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李承安说话。

“我,”李承安哑口无言,他并不是想开口让范闲退一步,但现在这样说,有谁会相信呢?从他在上京城中将信寄出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了范闲的信任。

“倘若我一意孤行呢?”范闲没再指责李承安,他问谢必安。谢必安告诉他,二皇子手下养了一些私兵,明日就会过来。如果范闲一意孤行,使团的人就要给范闲陪葬了。谢必安给了范闲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第二天,天亮了。这一夜无论是范闲、言冰云还是李承安都没有睡着。范闲起床之后,直接招呼高达,让他安排人手,他们该回京都了。

范闲再一次拒绝了谢必安,并分析了李承泽不可能杀范思辙跟费介,因为会惹上司南伯与监察院,而滕梓荆幼子的性命与李承泽的性命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李承泽不可能承担惹怒他的后果。而谢必安的人若是将使团的人杀光了,也难逃庆帝的罪责。

李承安站在范闲不远处,他知道这一仗是他二哥输了,他的筹码没能威胁到范闲,反而惹怒了他。范闲还在那里与谢必安争论,就在那一刻,李承安瞥见一闪而过的寒光。李承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整个人扑在了范闲的身上。

范闲下意识回身地接住李承安,用剑将言冰云的剑格挡开来,范闲都还来不及看李承安有没有事。下一秒,一支箭呼啸而至。谢必安想拔剑挡住,却已经来不及了。箭直接刺入了李承安的心口处。

李承安倒在范闲的怀里,他感受到体内的鲜血正在不停地往外流,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但他还是固执地伸出手要去触碰范闲的脸。

范闲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们两个已经冷战很久了,这些时日连对话都不曾有过。

“范闲,对不起,范闲,对不起……”李承安看着范闲,这些时日,他一直想跟范闲说这句话。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信任;对不起,在你跟哥哥们之间犹豫不决;对不起,我没能一直支持你;对不起,要留你一个人了……

“不要这样说。承安,我错了,你别说了,不要闭上眼睛,拜托,拜托你……”后面的话李承安已经听不清了,他还想再安慰范闲几句,让他不要难过,还想警告谢必安,不准伤害范闲,可是他好累,好累。喜欢庆余年之真假皇子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庆余年之真假皇子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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