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个冷知识。
加茂家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源于三大怨灵之一的崇德天皇,加茂这个姓氏又是从何而来呢?
要知道,日本天皇乃是万世一系,没有姓,只有名。
答案是贺茂。
平安时期,与安倍晴明、芦屋道满并列为阴阳师三杰的贺茂忠行的“贺茂”。
名声在现代没有后两位那么响亮,辈分却比后两位更高,曾在安倍晴明少年时担任他的老师。
安倍晴明后来能崛起,为官家重用,贺茂忠行出了大力。
贺茂忠行当时就是御用的阴阳师,因为贺茂家是公认的是与皇室渊源深厚的家族。
日本在门第方面的限制,比种花家门阀鼎盛时期还要夸张。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秘逐渐埋藏于历史的阴影中,这些以神秘闻名的家族只能顺应潮流,改名换姓。
安倍一系改姓比较彻底,毕竟有先改成土御门的先例,后改为禅院。
贺茂家,说敷衍也可,说放不下过去的荣光也可,把姓的第一个字取了一半,变成加茂。
单看家名,就知道加茂家的保守程度比禅院更甚。
正如明理对这个家族的评价——历史的炫耀者,时间的暴发户。
是的,暴发户。
在明理眼中,暴发户和所谓名门贵族从根本上其实都差不多。
暴发户因为钱多,所以迫不及待的炫耀。
所谓的贵族也是一样,只是因为阔的时间长了,不满足于炫耀自己有钱,还得炫耀其他的东西。
所以就开始讲底蕴,讲历史,动辄我这家什么什么是多少年前,我家这个是某某年代的,连族人穿衣都得是狩衣、浴衣之流。
明明现代工业制造出来的东西比这个好得多,还是要守着,除了装逼,明理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加茂家的大本营,本家所在就是也是一样。
那是加茂家代代相传的祖产,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平安京。
能保存那么长时间,确实很了不起,但时间越长,进行现代化改造就越难,每年还有那么大的养护成本。
明理离家之前不知道吐槽过多少次。
国际上的文物保存那么多案例,照抄不会吗?
留下一批最精华,最有价值的建筑和东西“供”起来,其他的该翻新翻新,该推倒重来推倒重来。
怎么住更舒服心里没点逼数吗?就搁这硬炫耀历史悠久。
加茂宪纪现在就行走在这样的宅邸之中。
按说生于斯长于斯,早该习惯老家的环境,以前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但随着就读寄宿制的高专后,加茂宪纪确实感觉到了在家里的诸多不便。
比如走在木制的廊道上很容易发出声响,运气不好踩到有蚁虫蛀蚀过的地方还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确实,加茂家应该改一改了。
少当家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过很快又掐灭。
因为书房到了。
那是家主办公之所,也是平时待得最多的地方。
少当家平时没少出入这里,只是今日,他没有如往常那般自然而然地敲门,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定了定神。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孩子的成长与成熟都是从模仿身边的人开始,加茂宪纪学的最多的就是父亲,老成、稳重、喜怒不形于色、抢占话语权等等,今次要在他面前玩花样,难免有些紧张。
还没等他调整好心态,屋内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宪纪吧,进来说话。”
“是,父亲。”
加茂宪纪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努力控制好表情,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
至少有百年历史的红木案几之后,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同样是身穿狩衣,眯眯眼,容貌与加茂宪纪有几分相似,个子要高一些,肩膀也要宽厚几分。
端然正坐的姿态给人以沉静之感,乍看上去,不像是特级之下第一梯队的特别一级咒术师,反而像是个做研究的学者。
等加茂宪纪同样正坐之后,中年人缓缓开口,嗓音有着令年上控狂喜的醇厚。
“是因为‘明理’的事?”
“原来父亲已经知道了啊。”
“交流会上发生的事,我想要不知道很难。”
平淡的话语诉说着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御三家那无所不在的影响力。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东京高专的新生资料递交录档之时,我没有往这方面想,直到宪纲在交流会上崭露头角,我才派人彻查了他的履历,而你并没有联系过相关人员。”
父亲的这番分析,加茂宪纪不觉意外。
如果他是家主,看到凌驾于一级之上的新人肯定会调查一番,结果自然水落石出,明林美和明理的户籍本就是他亲自安排的。
“是宪纲直接找的我,约我今晚见面,我才确定。”
中年男人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今晚?在京都?”
“是。”当然不能否认,否则就是在侮辱人的智商。
“有趣,情报显示他应该已经返回东京,居然留下来了么?你这个时间点回来,想必是赴过约了。”
“是。”
“如何赴约?”
“购买枪支,尝试血液内芯子弹的可能性。”
“好想法,宪纲能想到很好,你能活学活用,同样很好。”这句话足以说明交流会上发生的事一件不落地传到了御三家。
“您不问吗?宪纲的事。”
“不问也能猜到大概。
敢以这种方式出现,说明他已经有了面对我的资本。三次筛查都没有查出来的‘精灵操术’以及五条悟对他的看重,确实有让加茂家都忌惮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