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顾笙嗓音的颤抖过于明显，又或者是顾娇自己那微忽不计的母爱涌上心头，她再次扬起的手停了片刻，终究是没扇下去。
顾娇有些狼狈的避开女儿受伤的眼神，身子一晃：“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如果你不去惹季芸…”
顾笙看着不停说话的顾娇，眨了眨眼，忍住酸涩：“呵，你知道季芸怎么说你的吗？”
“她说你顾娇不要脸，当小三。”
顾娇的声音一顿，浑身颤抖：“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顾笙却不放过她，语气极致残忍。
“她说你和我，有其母必有其女，都贱…”
啪。
顾娇用力的扇了顾笙一巴掌，尖叫声仿佛要穿破屋顶：“不要说了！我叫你不要说了！”
顾笙被打的侧过脸，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语气越发凉薄：“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十八年了，她都十八岁了，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说完这句话，她不在看神色气愤的顾娇，径直回了房间。
房间门被大力的关上，沉重声响彻客厅。
顾娇无力的跌倒在沙发上，她脸上的妆已经被眼泪浸湿，完全花了。
一向很听她话的顾笙，今天为什么要反驳她，还要说那些话来气她。
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顾娇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才颤抖着手拨通了季娄山的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秒，那边才接了电话。
顾娇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语气委屈：“娄山，娄山你能来看看我吗？”
电话对面的季娄山对着酒桌上的人笑着说了声抱歉，才走出包厢。
“你怎么了？”
季娄山捏了捏有些酸痛的眉间，语气有些不耐。
“今天，今天庄采兰打我了，我害怕，娄山，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顾娇语无伦次的说着，眉宇间满是惶恐。
季娄山皱眉：“采兰？她打你做什么？”
庄采兰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打顾娇？
顾娇停了片刻，她眼前仿佛出现了顾笙的模样，到底还是没说：“我不知道。”
季娄山看了眼包厢，安慰道：“等我回去我在问问采兰，你先睡吧，时间太晚了。”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顾娇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被挂了的电话，陷入了沉寂。
为什么呢？
顾娇问自己。
她和季娄山谈了四年的恋爱，为什么在她怀孕的时候，却发现季娄山早就结婚了。
错就错了，她只能将错就错。
顾娇不愿去想，她也不想去想。
屋里。
顾笙摸了摸脸，已经过了许久，却还是火辣辣的，仿佛被火灼烧过一般。
足以看得出顾娇用了多大的劲。
她嗤笑了声，拿出药直接就着冷水喝了下去。
真奇怪，明明早就告诉自己别管顾娇了，为什么心底，还是会难受。
顾笙逼着自己别想了。
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姜燃发来的微信。
“晚安，我的女朋友。”
顾笙看着，唇角微微扬起弧度。
还好啊，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
姜燃站在小区门口，时不时看看顾笙有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