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跌坐在地，失魂落魄的低着头。
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土崩瓦解，她以为她可以的，至少已经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如此。
“留在我身边吧，只有我才会毫无保留的接受你。”
舒亦昕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黯然无光的眸子里，是她熟悉的空洞与绝望，她笑了笑，轻轻揉着她毫无血色的唇，慢慢凑上去。
两唇相贴，依旧是和过去一样柔软的触感，她满意的闭上眼。
最起码，这一刻她是属于她的。
魏知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生物放任着她的所作所为，身下的地板冰冷异常，她目光空洞的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任凭眼泪顺着眼角留下。
“知知，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呜咽的风声划破浓厚的夜色，雪花飘扬带着冷意，落入钢筋浇筑的冰冷城市。
恍惚间，一道声音自风雪中传来，从记忆深处划破浓重夜色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点娇嗔，一点执拗，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对她说。
“反正你记住，你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碰你，除了我，你谁都不能碰。”
她推开身上还在动作的人，后怕的坐起身，头也不回的跑去卫生间，一遍遍冲洗着刚刚被碰到的地方，仿佛这些地方沾染了致命的毒菌。
舒亦昕追过来，看着她近乎偏执的一遍遍揉搓皮肉。
“够了，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魏知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喃喃道：“欣欣会生气的，她不喜欢这样的。”
舒亦昕眼眶含着泪，颓然道：“欣欣，欣欣，又是她，又是她。”她的五官又一次狰狞，带着浓浓的不甘，“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她走过来，粗鲁的拽过她的手，强迫她摸着自己的左眼，“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我的眼睛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指尖颤抖的不受控制，她开始挣扎，仿佛触摸的是什么恐怖的东西，慢慢的她全身都在抖，强烈的愧疚和不安左右着她，她不敢去看她，内心的痛苦又一次掌控了她的意识，她像是一只被围困的小兽，奋力甩开束缚着她的一切。
舒亦昕摔倒在地，捂着被撞得发晕的后脑勺，钻心般的疼痛袭来，她却扯开嘴角笑了。
“你看，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你确定你这个样子真的可以爱人吗？”
那笑声传进耳朵，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心与妄想。
是啊，她真的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爱人吗？
她像是陷入了一个循环，在无限否定中不断挣扎，越陷越深，熟悉的黑暗袭来，无孔不入，仿佛要将她溺毙。
她，慢慢沉入地狱。
“漫漫余生，你愿意陪我吗？”
“我，我愿意的”
“只要你爱我，我就不会离开你，还有……”
“我爱你。”
她的眼里有热流淌出，四周的黑暗在誓言中重新隐入未知，她又一次回到人间。
风雪再大，她亦有一处安稳——有她便好。
她爱她，永远都会爱她，所以她们不会分离。
而她也是爱她的。
一个迫切的念头自脑海中成形，以极快的速度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进而开始支配她的行动，她快步走出，匆匆收拾两件衣服，拎着箱子往外走。
她要去找她，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那么想出现在一个人的面前，拥抱她，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