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从孙家出来后就不在挂心这桩事情,她这次跑来孙家实际上已经有些交浅言深了,要不是顾念着欠孙少奶奶的人情,也不会这般主动。
而孙家那一摊子事情,实在不是可以让外人知道的。
第二天,孙少爷登门宁安居说是付昨日林惊雨出诊的诊金,给的钱却足足有一百两。
倒是跟小蕊的封口费一般无二。
林惊雨心中好笑,却没有拒绝。只有收下这个“诊金”,孙少爷才能放心她不会对外胡乱说什么。
孙少爷见她收下了钱,果然放松了下来,对林惊雨谢了又谢,然后才露出为难之色道:“家门不幸,让林大夫看笑话了。只是这事情……”
“什么事情?”林惊雨眨了下眼,干脆直接装傻。
孙少爷一愣,立刻笑了起来:“林大夫说的是,也没什么事情,没事儿,没事儿!”
等着孙少爷走了,白露才忍不住轻轻“呸”了一声,凑到林惊雨身边道:“伪君子!”
林惊雨瞥了她一眼,直接道:“慎言。我们做大夫的,只管给病人看诊就是了,病人家中的事情轮不到我们说三道四。若是管不住嘴,谁还敢请你来看诊?”
白露跟着林惊雨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充当药童使用的。如今她早已经熟记了各种药材还有它们的药性,甚至于一些成药的方子和熬制的方法她也是知道的。
若是放在小地方,她这样的水准当一个大夫都足够了。
林惊雨有心教她,这一段时间里在医馆看诊都让她在一旁守着,看她能学上几分。
白露隐约察觉了林惊雨的意思,只是两人都没挑明。如今听她这般说,白露又惊又喜,下意识又喊出了往日的称呼:“姑娘,我真的能跟着你学医吗?”
“你有心想学吗?”林惊雨不答反问。
白露犹豫了下,“想倒是想的,只是怕我笨拙,学不好……”而且她还是奴籍,一个丫鬟而已,生出这般野心是不是不太好?
林惊雨从未在意过白露的身份,如今自然也不会因此拒绝教她。
“笨不怕,只怕不用心。”林惊雨笑着道:“你若是愿意,我有空就开始教你把脉了。”望闻问切这四样,前三样白露跟在林惊雨身边没少见,只有诊脉这一项是半分都不懂的。
听林惊雨这般说,白露立刻应下。
之后几天,林惊雨抽空开始教白露诊脉,先是让她闲着没事数自己的脉搏,感受下正常健康人的脉搏是什么样子的。
白露比林惊雨所想的还要努力,除了数自己的脉搏之外,还趁着休息的时候在王府里给薛如颖等一众人都把了脉。
她是王妃身边得用的丫鬟,这也不过是件小事,并不耽误什么,因此上到薛如颖,下到洒扫的仆妇无有不从的。
偏偏白露对于诊脉没有深学,并不能诊出来个所以然。
林惊雨只看着她人前人后的好学,并不吱声,看她诊到不一样的脉搏了究竟会如何处理。
白露先是把不太一样的脉搏都记了下来,还标准上了名字,第二天再找这些人去诊脉,仔细辨认一下是不是跟前一天的记录一样。
等确认一样了,她就仔仔细细看了看对方的脸色,然后问对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人一边说她一边记,回头没个结论就跑去找林惊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