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立刻道:“可是……张大夫是男子……”林惊雨给她行针的一些地方,是在肚皮上。
林惊雨似笑非笑地看着小蕊,道:“那若是没有我这个大夫,你就不安胎了?”
这话把小蕊堵得无话可说,犹豫再三只能应下。林惊雨回头给她开了药方,又跟张大夫说了安胎的行针手法,这才让白露送人出去。
白露送了人,回头道:“我总觉得这小蕊不怀好意。”非要盯着林惊雨给她看诊,之前不知道林惊雨身份也就罢了,如今真觉得她金贵到需要堂堂一个王妃来看诊吗?
林惊雨只低头笑了笑,道:“医者父母心,不当对病人挑三拣四。”她说着把记录下来的脉案和行针的方子都交给了张御医,然后才缓缓开口:“不过,你说得也不错。”
白露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直接道:“一般人,若是知道了王妃的身份,只怕是不敢主动上门的,还求王妃给她看诊?想想,若是之前在宁安居看诊的普通病人知道了您是王妃,只怕是从宁安居门口过都要脚步匆匆了。”
不是说林惊雨吓人,而是她的身份“吓人”。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纵然是在京城,王爷、王妃也是距离他们很遥远的人物,让这样的人物给他们看诊,病会不会好不一定,可人绝对是要吓坏的。
偏偏小蕊还主动凑上来,这其中若是没有诡异之处才怪。
林惊雨摇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从医馆之中抓了一些药材后匆匆离开了。
白露的事情她并未完全放在心上,只晚上吃饭的时候略微提了一句她,顺带说了下她留下的住处地址。因为各国使节团还在京中的缘故,所以瑾王和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忙,一个小小的略有心机的丫鬟,实在是不能让他们分心。
有些事情,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去做的。
更重要的事情是恒国伊蜜公主的和亲对象,还有周国、晋国所求的耐寒抗冻的水稻种子,戎国想要的上好的铁,昀国之前也遇到了旱灾,所有他们更直接一点,想要借粮。
这些都是大问题,为了两国之间的邦交,不能说一点不给,可也不能任由他们索求。
因此,等到鸿胪寺等人跟这些国家的使臣磨了大半个月的嘴皮子之后,瑾王叫上霍将军跟三省六部,连带鸿胪寺的官员商量了一下,终于决定开办别开生面的“阅兵”仪式了。
至于理由也是现成的。
今年三月初二刚好是本朝建国九十九年,恰好各国使节团皆在京中,请他们一同庆祝。而皇上新君登基,要于民同庆,这庆祝的地点安排在了宫门口那一大片空旷的广场上。
地方大,且有一个位置不错能够容纳百人的观景台。
有了这个理由,鸿胪寺里跟各国谈判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此后一旬的时间,各国使臣要是普通吃穿用度的要求,直接满足,若是谈起两国之间的事情,负责的官员立刻就又“急事”被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