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床上被褥一抖,成堆的红枣花生桂圆滚落满地。
碧青色的龙凤帷幔阻隔了万千风情。
萧景的吻比任何一次都来的狂热和霸道,恨不得将身下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苏小酒被他紧紧包裹,感受着他常年持剑而生了剥茧的大手,在她每一寸肌肤游走,带着烫人的温度,所到之处皆燃起燎原之火。
娇嫩的锁骨,衬着碧青色的小衣,刺激着萧景的每一缕神经。
带着春风化雨的呢喃,两人从开始的羞赧,到全身心投入,红鸾涌动,旖旎无边。
直到苏小酒小腹下方忽然涌出一股暖流——
完犊子。
“……等一下!”
“嗯?”
萧景面色潮红,不舍的将唇移开,她唇上点点晶莹,还带着蜜糖的甜味儿,他不自觉舔舔自己唇角,性感而魅惑。
苏小酒差点就沦陷在绝美男色中无法自拔,但理智还是让她撑住了萧景的肩膀。
此情此景,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一个蓄势待发的男人有多残忍,却她不得不开口。
她艰难的咽口唾沫,内疚道:“那个,我大姨妈好像来了。”
夭寿啊!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来了!
苏小酒颓然埋首在萧景的胸前,心里那头老鹿正在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指着她骂道:到底能不能行了?!
萧景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姨妈?你是说姨娘?是东黎来人了?”
虽然紧要关头被打断的感觉十分难受,萧景还是十分贴心的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认真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我来癸水了……”
苏小酒懊恼的将揽着他肩膀的手放下,萧景赶紧起身,有些无措的看着她道:“那我现在能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我们~”
洞房是不能了。
“我明白,我就在你身边守着。”
在侍卫营混迹多了,忘了听哪位同僚提起过,女子来癸水时会腹痛难耐,畏水畏寒忌劳累,而且脾气还大。
萧景目光掠过她身上的红痕,心里不禁有些自责,她此时定难受的厉害,自己还如此折腾她,实在不该。
唤来宫人换床单的功夫,她则速度去净房垫了块姨妈巾,幸好当时从大渊来的时候早有准备,否则今晚真不知怎么熬过去。
回来的时候,恰好见宫人捧着块叠好的白帕子,上面鲜红一片格外醒目。
苏小酒刚要解释,萧景却对她微微摇头,她只好将话咽下,眼睁睁看着她们把染了姨妈血的帕子放入锦盒捧了出去。
“那个……她们误会了没关系吗?”
这帕子是用来证明她的完璧之身,可两人尚未圆房,拿块假的交差也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萧景道:“误会便误会吧。”
他懒得为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浪费口舌,而且今日不能圆房,换了改天还要再铺一次帕子,怪麻烦的。
苏小酒闹个红脸,谁成想这门亲戚早不来晚不来,竟然在她洞房当晚大驾光临。
之前原主过的清苦,这方面发育的慢,她过来后并未刻意调理过,毕竟每月按时打卡夹着姨妈巾四五天的日子太烦人了。
可该来的躲不掉,如今她都快十七岁了,确实也到了日子。
想着想着,便觉有哪里好像不对。
……她现在才十七岁,怎么能为爱鼓掌呢?!
“多亏了大姨妈,否则我们差点铸成大错!”
萧景被她一惊一乍的唬一跳:“什么大错?”
苏小酒语塞,跟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讲未成年能说通吗?
毕竟这里十五六岁就成亲的女子大有人在,若她非要等到十八岁再圆房,是不是显得太矫情了?
情动之时,她只把自己当成了现代社会二十六岁的大龄女青年,却忘了这壳子是别人的。
“那个,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萧景见她面色为难,郑重点头道:“唯命是从。”
“咱们能不能,能不能等我十八岁之后再、再圆房?”
苏小酒说的心虚,抬眼打量着他的神色,心里却在纠结,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热血方刚的男人来说确实困难。
这就好比给饿了三天的人端上一盆香喷喷的大肘子,在人家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残忍来一句:“只准看不准吃!”
这打击得夺大?伤害得夺大?心理阴影得夺大?!
因此萧景说出“好”的时候,表情十分牵强,还以为自己刚才表现的不够勇猛。
虽然不懂原因,但对她的要求,依然还是无条件的答应了。
瞧着他眼中的火苗暗了下去,苏小酒简直痛心疾首,这件事不止折磨萧景,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煎熬好不?
她也是饿了不止三四天的人啊!
萧景对她来说,同样是一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大肘子!
只能看不能吃,阿一西,光是想想都气的肚子痛。
随着苏小酒表情越来越痛苦,额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萧景终于从自我反省中回过神来,紧张的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了?肚子难受么?”
“呜,好痛,越来越痛。”
没一会儿,刚换上的白色亵衣便汗湿一片,她咬着牙缩成虾米样,对萧景道:“麻烦你,让宫人冲一杯红糖姜水,要热的。”
魂穿一场,倒是这痛经的老朋友一起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