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寒收起长剑站起来,“走了。”
说完,宣寒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只不过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瓷瓶被他反手丢向了沈颜。
瓷瓶呈抛物线状直接落在了手里。
“受人之托,后会有期。”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沈颜看着手里雕花的瓷瓶,眼里目光暗了一瞬。
北枢实在捉摸不清这位宣寒。
他应该早就离开了,可为什么非要跟着他们回来甚至还带了半宿呢?
难不成就是为了应付这一批杀手吗?
北枢心里多少是有些狐疑。
沈颜将瓷瓶给收起来,淡声开口:“回京的路上只怕不安宁,严加防备。”
“是。”北慕低头开口说道。
沈颜站起来,“散了。”
说完,她转身往上面走去。
北慕和北枢落在后面。
两人慢悠悠的上楼,北慕忽然开口说道:“遇刺的时候,小王爷好像是和宣公子一同来的?”
北枢点头,“和宣公子聊了一会儿。”
难怪,原来是去聊天了,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北枢衣冠整齐了。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就各自回屋了。
沈颜走到屋子前,破损的门已经修好了,地面上也看不到一丁点血渍。
她伸手推开门走进去,关了门之后直接摸黑走到床边。
沈颜弯腰坐下来,淡声开口,“记得越国吗?”
有的事情是时候要和北御说一说了。
那些事情,总不能瞒他一辈子。
“记得。”黑暗之中,北御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当初宣寒杀了越国的皇帝,越国无主内乱的消息不过一月就传遍天下,那时候不少国家一同发兵吞并越国。
他也趁机吞并了一些越国的土地,往外扩张了国土。
越国皇帝被杀这件事很突然,他去查过一些,但却未得到过什么有用的消息。
沈颜起身去点了一盏烛火,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一小方天地。
等沈颜转身的时候,北御已经起身坐在床榻上了。
她走过来弯腰坐在床上。
北御望着沈颜,不紧不慢开口:“若宣寒和越国皇帝没有血海深仇的话,那他就是受人指使才会去杀了越国皇帝。”
“宣寒是越国皇室的皇子。”沈颜蹬掉鞋子跪坐在床榻上,“他会去杀越国皇帝,两方面的原因都有。”
说着,她拉过北御的手把玩着。
北御想要抽回,但却被沈颜死死握住,最后他也只好任由沈颜把玩。
“不止是为了报复,还有人指使?”北御他低眸看着身前的小姑娘,脑子里浮上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什么样的人能指使得了宣寒去杀一个皇帝呢?
答案,好像显而易见。
除了眼前的小姑娘,还能有谁呢?
沈颜点头,在北御的凝望下缓声开口:“是我让宣寒去杀的。”
这个答案在北御的意料之中,可也有些出乎意料。
“越国被诸国吞并,皇室一脉还有余党。”沈颜缓声开口,“有人告知了他们宣寒是受我指使,所以他们要杀了我。”
当年若不是自己将越国无主内乱的消息大肆散布引诱各国群起攻之,只怕越国并不会被灭国。
越国会灭国,确实是自己从中作梗。
那些人是不会放过自己,当然了,也不会放过宣寒。
越国皇室余党并非什么善类,所以晴鸢和宣寒才会再三提醒自己。
北御看着沈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指使宣寒杀了一个皇帝,就能挑唆其他国家群起攻之让越国覆灭,这样的人,算得上是旷世之才。
难怪晴鸢和宣寒对她都有隐隐的敬畏。
这样一个人,他们怎么敢去得罪呢。
她身后的势力到底是有多深无从得知,她的城府有多深也无从得知。
他看不透沈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