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去便看见南风扶摇在一旁候着,他们旁边就是一顶花轿,还有着八个轿夫。
“可以呀~”昔年将谢怜领进轿子后,对着南风扶摇说道。
“那还用你说?”南风道。
“快些走吧。”昔年也不恼,转身看向轿夫,拿出来了一袋银子,“诸位辛苦了,此次结束后,拿着这些钱,去买些酒后,犒劳犒劳自己。”
在收过银子之后,这几名轿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友好了很多。
就连抬轿子都稳当的很,昔年跟着在轿子旁边走着,稳稳当当的,这个位置,昔年想了想自己当初被强塞进去的时候,旁边是个媒婆。
当时那媒婆还当着昔年的面,收了好多银子,这样想着,昔年觉得自己可真惨,钱没收到不说,还送出去了。
未过多久,一串小儿的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笑声如涟漪般在山野之中扩散开来,空灵且诡异。然而,花轿并未停顿,照样走得稳稳当当。甚至连南风与扶摇都没出声,似是没发现任何异状。
谢怜睁开了眼,低声向离自己最近的昔年道:“昔年,你可听见了什么?”
“嗯,应该有东西过来了。”昔年道。
“什么?”南风和扶摇在后面,听见昔年的话立刻上前。
谢怜道:“有东西来了。”
此时,这支“送亲队伍”已渐入与君山深处。
荒野愈寂,就连木轿嘎吱作响之声、踏碎残枝枯叶之声、轿夫们的呼吸之声,在这一派寂静之中,也显得略微嘈杂了。
而那小儿的笑声,还未消失。时而远,仿佛在山林的更深处,时而近,仿佛就趴在轿子边。
南风神色凝肃道:“我没听见任何声音。”
扶摇也冷声道:“我也没有。”
其余的轿夫们,就更不可能有了。
“可是昔年与我都听见了。”谢怜皱了皱眉。
“可能是只想让你一人听见。”昔年淡淡的说道,“我比较特殊,这声音不能被我忽略而已。”
八名武官本来自恃武艺高强,加之觉得鬼新郎娶亲并无规律,今夜必定无功而返,并不如何畏惧,但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之前那四十名莫名失踪的送亲武官,有几位的额角微微冒出了冷汗。谢怜觉察到有人脚步凝滞了,道:“别停。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在唱歌?”谢怜仔细的听着声音。
扶摇问道:“在唱什么?”
细细听辩那小儿的声音,谢怜一字一句、一句一顿地道:“新嫁娘,新嫁娘,红花轿上新嫁娘……”
在寂夜之中,他这略为迟缓的声音一清二楚,分明是他在念,但那八名武官却仿佛听到了一个童稚的幼儿之声,正在和他一起唱着这支古怪小谣,心下毛骨悚然。
谢怜继续道:“泪汪汪,过山岗,盖头下莫……把笑扬……鬼新……鬼新郎吗?还是什么?”
顿了顿,他道:“不行。它一直在笑,我听不清了。”
南风皱眉道:“什么意思?”
谢怜道:“字面意思。就是让坐在轿子里的新娘,只要哭,不要笑。”
南风道:“我是说这个东西跑来提醒你是什么意思。”
扶摇却永远有不同意见,道:“它未必就是在提醒,也有可能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其实笑才能安然无恙,但它的目的就是骗人哭。难保以往的新娘不是就这么上了当的。”
谢怜道:“扶摇啊,普通的新娘子,在路上听到这种声音,怕是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笑得出来。而且,不管我哭还是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扶摇道:“被劫走。”
谢怜道:“我们今夜出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扶摇鼻子里出了一声,倒也没再继续反驳。谢怜道:“还有,有一件事,我觉得必须得告诉你们。”
南风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