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了沈三爷一声,赵郎将催促着一些收了碎银的士兵,手脚麻溜一点。帮着商队的人,搬搬货物。
聚宝门虽然可以通商,但过了时辰,只能等到鸡鸣的时候才会大开。
一脸笑意的告别赵郎将,沈三爷一路穿梭在商队里。
他灵敏的擦过几座马车,侧身到一辆看起来不大,并非特别显眼的单驹马车外。
敲了敲窗子,沈三爷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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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货物都已经装运完毕,小老让底下的人再检查一遍。
最多半个时辰,咱们就要出发了。
我替您物色的一位高手,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一路上您得收敛点,切莫耍性子,人家可是难得的高手,这一趟能跟着我们聚宝号行商路,还是小老意外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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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叮嘱了一句,沈三爷对马车里的这个小公子,态度出奇的恭敬。
明面上,这位沈三爷才是聚宝号的话事人。
马车里的这个小公子,辈分还比三爷低了两辈来着。
听着沈三爷的话,马车里很快传来一声带着许些稚嫩的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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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商货没有问题的话,队伍还是快些出发的好。
您雇刀的那些人,有几个有真本事。
您说的那位好手,功夫再高,还能比得上咱们家里的刘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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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小祖宗嘞。
您一会儿见了人,可别嘀咕。
小老挑的人,绝对靠谱。
而且谁说人家对上刘老头,就一定会输的。倘若是切磋交手,老刘的那些把戏看着玄乎,可真放到江湖草莽的搏杀之局,谁死谁生,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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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沈三爷拍了拍车窗后不再说话。
他的目光凝望着商队的一角,一处堆货的麻袋旁,零零散散站着七八名佩武的刀手。
这次随行的刀手,沈三爷没有挑太多,但每个人都有两把刷子。
作为刀手里讨饭吃的人,这些家伙一个个面色沉稳,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唯有一个看起来阔绰的放荡公子,手里提着壶酒,衣袍上满是胭脂香气。
他的脖子四周还残留着女人家的咬痕,不知道是从哪个风月地浪荡回来的。
大大咧咧,吆喝着身旁的刀手,看看谁有雅兴一起喝一杯。
十两银子,一天功夫就花的差不多了。
唐简人浪荡在刀手群里,没有几个人正眼瞧这个放荡公子。
一看这身子骨虚的,还敢来吃刀手这行的饭,该不会冲着聚宝号的名头,心想一路上没啥危险,浑水摸鱼混进来的吧。
聚宝号真是啥人都敢收?
面对着唐简人邀酒的热情,经验老道的刀手,没几个愿意搭理他。
唯有一根极长的杆子,突然挑走了唐简人的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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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雅兴啊。
闻着这酒香,应该是酿了满年头的小春兰。
这可是江月楼花魁娘子的私酿,可谓酒中佳人。
您这一小壶怕就得十两银子,江月楼是江南名地,公子能淘得这样的佳酿,想来也是走南闯北的一号人物。
旁人眼拙,没有福分受用这等佳酿,在下斗胆,讨一口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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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手之中,有个静坐在沙袋上的男人。
他留着浅浅的八字胡,手上握着一把极长的刀,比起刀,或者更像根笔直的晾衣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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