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两年,眼看着普济学堂就要修缮完毕,重开指日可待。城中百姓口口相传,没一个不赞言王人好心善,日后定能成一代明君。
丞王府内,侍女由后门进来,匆匆来到正屋,将在街上所见所闻一个细节不落汇报给坐于主位上的四王爷。
“依我看,三王爷这是要趁机笼络人心。”侍女眉头轻蹙,语气忧心,“他在世人面前一向有口皆碑,很得民心。林家又以乐善好施闻名,如今他重开普济学堂,就是想将林家当年的荣光一并加在自己身上。”
“呵。”四王爷冷笑一声,“若是民心向谁,谁就能当帝王,这天下岂不早就大乱了?”
“可明珍皇后在宫中一家独大,根本没有能与之抗衡之人,照此发展,恐怕这王位…”说着,侍女抿起嘴唇,面容严肃。
“你是想说,这王位非他莫属。”丞王站起身,将侍女未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
自太子李夜儒殒命火海,众皇子迁出宫中各自为王已过七年。这七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三皇子李夜言既是明珍皇后唯一的亲生儿子,又深得民心、品行兼备,本是独一无二的继位人选。可如今这城中多了个半路杀出手握兵权的四皇子,暂成双足鼎立之势。
大多数人对四皇子李夜丞的过去并不了解,仅剩几个了解内情的人也绝不会将这秘密说出去。对他来说,这宫中皇位是志在必得。
“这皇位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世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
侍女垂手立在一旁,不由攥了拳。
“我懂。”
“换做旁人无妨,但若那人的儿子一朝继承大统,你我将再无可能见天日。”
大夫人院里,梁子苓正磨着龚齐美,想叫她找个理由带自己出府转转。
“娘,你就帮帮我嘛,眼看着普济学堂就要开了,言哥哥现在肯定整日在那儿。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又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
龚齐美看她,“这话你怎么不去同你爹讲?”
梁子苓撅起嘴,“明知故问嘛。”
自打那日言王来访退还书籍,她险些在众人面前驳了亲爹脸面,梁中道便勒令她近日不许出门,好好呆在家里反省自己。可相府大小姐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这两个字,她又不觉得自己有错,哪还会反省呢?
“这才几日你就忍不住了,高门大户小姐深居闺中久不出门的比比皆是,换做是你,还不早给憋死了。”大夫人打趣道。
“比比皆是?哪有啊。”梁子苓不服。
“眼前不就有一个。”
“眼前?”梁子苓四下张望,好奇地问道,“在哪里呀?”
大夫人摇了头,叹气一声,无奈道,“你呀你,是不是也太过于目中无人了。难道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认得了?”
梁子苓这才意识到母亲说的是那个性格古怪、整日将自己闷在房中舞文弄墨的三小姐梁子莹。她个性一向与旁人大不同,拿她做例子显然不适当。
“要我说奇怪的人是她,男不男女不女,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什么。”梁子苓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我看啊,她八成是这里有问题。”
“可不敢乱说。”大夫人即刻制止,“这话被旁人听到了,又不知要传出多少闲话来。你还想当三王妃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