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骏隐隐觉得,沈慕月不愿意和他交心,他们之间的隔阂,他一直都能感觉到。
两人面对面坐着,窗帘拉上以后,室内光线柔和,霍平骏俊朗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暖光。
他神情专注,隐藏了一贯的锋芒。
沈慕月眼波中滑过几分涟漪,她道,“沈家的事是我自己的事,当年我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外祖家的生意陷入困境,死对有些人来说太简单了。”
想到过去,沈慕月静如潭水的眸光,一点点沉了下去。
霍平骏搂着她的腰,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慢慢颤抖。
他轻抚她的后背,把她搂在怀里“别怕,一切还有我。”
沈慕月的脸颊贴着霍平骏的胸膛,隔着衣服,她能清晰地感觉道他身体的强装。暖意从他身上传递过来,在他怀里,她很有安全感。
南城最有权势的家族,霍平骏又手握兵权,他强大到足以保护任何人。
沈家现在乱成了一团,二姨太忙着筹备丧事,甚至都没人注意到霍平骏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
霍平骏执意要在沈家吃饭,沈竞雄觉得荣幸之至,吩咐厨房加紧准备,生怕怠慢了这位贵客。
霍平骏坐在偏厅里,一手握着一杯清茶,一手拉着沈慕月的手。
他难得清闲,在暖融融的阳光里,竟靠在椅背上打起盹来。
他睡着的时候,沈慕月才敢毫无顾忌地打量他。
他冷血霸道,性格狠戾,偏偏生了一张俊朗无比的脸,五官深邃,身材高大。
从第一次在酒店遇见到现在,沈慕月觉得很了解他,但有些时候却又看不懂他。
他睡着的时候也不肯放过她,固执地拉着她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
沈慕月哪里也去不了,就靠在桌子上,摆弄棋盘上的棋子,左手和右手对弈。
一盘棋还没下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霍平骏警觉地坐起身来,双眸冰冷,要不是见沈慕月在身边,他已经要拔枪了。
“你平时到底有多少仇家?动不动就拔枪。”沈慕月开玩笑道。
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沈慕月和霍平骏从偏厅出去,看见客厅中央围了不少佣人,在人群中央,是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的沈文绮。
“沈慕月人呢?是她安排我姆妈上洪帮的船,然后又故意把她推倒江里的。”沈文绮两手掐腰,一脸骄横。
她身后跟着十来个身穿黑衣的佣人,人人手里都拿着枪。
在南城,有权有势的人家里佣人配枪,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如今军火是紧俏的东西,枪、支、弹、药价格不菲,能给佣人配枪的,都是顶有钱的大户人家,比如姚家。
而沈家,出了事只能求助警察厅,沈竞雄是舍不得花大价钱淘换枪支的。
再次回到沈家,沈文绮有身后这些带枪的佣人撑腰,气焰嚣张。
沈竞雄听见了动静也赶了过来,皱着眉头道:“你姆妈的尸身还没找回来,什么事情,等她入土为安了再说。”
沈文绮又摔又闹,沈竞雄脸上无光。
更何况,少帅还在,这么多佣人守着,此事传出去,沈竞雄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