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光?”陈少棠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就是在训场上,那位第一个跟我拉歌比赛的小伙子?”
迟迟呼唤张惠光不醒,几个学生害怕了,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陈少棠想想自己留此无用,便转身离去,带着几位姑娘和小伙子踱进学校小公园的柳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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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后的第一个周末,陈少棠骑着他那辆拉风的Fast & Furious返回家中。
雪姨正在舞蹈室里跳舞,一曲未完,看到陈少棠归来的她并未停止舞蹈,只给了他一个欢迎的眼神后依旧起舞。乐声朗朗,她的身体跟音乐一样柔软,随着乐声闪转跃动,舞姿优美,如梦如幻。
陈少棠坐在舞蹈室的一角静静欣赏着。
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雪姨的动作随之更加紧凑,她的舞姿令陈少棠眼花缭乱,他欣赏着舞蹈,感受着音乐,一颗心沉浸其中,感觉在魂魄深处似乎有一只精灵要夺体而出,欲与音乐和舞蹈合拍。
“难道,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位舞蹈精灵么?”陈少棠不禁想,“如若不然,怎么会对音乐和节奏如此敏感?难道,我与生俱来就会跳舞么?是谁赋予我这种本能?”
音乐舒缓下来,陈少棠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在雪姨那纤细光嫩的小腿和左上臂处各纹了一枝黑花、红花,那花朵随着雪姨的动作也翩翩起舞着,仿佛具有生命般欲要怒放。
这两个纹身吸引了陈少棠。
一曲终了,雪姨停住舞步,上前拥抱了陈少棠。
“雪姨?”
“嗯?”
“什么时候纹了两朵漂亮的黑、红花儿?”
“你上学走后,闲来无事,我去纹身工坊学习纹身技艺,顺便纹的。”
“你会纹身了?”
“你也想纹一个?”
午饭后,雪姨手拿纹身枪坐在陈少棠身边。
“你想纹什么?想纹在哪里?”
“我想纹一枝海棠花,小型纤细的那种,并且要纹在左胸口。”
“为什么要纹一枝海棠?还要纹在左胸口?”
“你不知道,8岁那年我偷偷跑去爹的院子里玩儿,在一株盛放的海棠树下,有一个叫紫棠的姑娘亲吻过我。”
“你曾经有过这么浪漫的事?”
“是啊,紫棠姑娘吻过我后便离开了,之后我曾多次偷去爹的院子,在那株海棠树下却再也没有见到她,海棠姑娘凭空消失了……所以,我要纹一枝海棠。”
雪姨点点头,认为他的确应该纹一枝海棠,更应该把它纹在左胸口上。
纹身枪开始启动,发出令人牙酸的细碎摩擦声,枪口深入陈少棠胸口的皮下,溢出一颗颗血珠,但他抿着嘴唇硬挺着。
雪姨的表情很平静,似乎认为这点小痛并没什么,认为他既然是陈楠的儿子,是一定能够承受这小小痛苦的。
换言之,如此微小的痛楚都不能承受,他怎么能配做陈楠的儿子呢?
“好了。”
大半个小时后,雪姨放下纹身枪,拍了拍陈少棠的臂膀。
陈少棠起身,用纱布吸掉左胸口溢出的血珠,站在镜子面前,镜子里映出那枝鲜艳的海棠,陈少棠左看右看,觉得实在不错。仿佛当年的海棠再次站在他的面前。
“失散多年的紫棠姑娘又回来了。”
雪姨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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