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珥莹和张惠光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走进教学楼,张惠光回望陈少棠,目光鄙夷而得意。夏珥莹则努力支撑着张惠光,好像两人相濡以沫、相依为命。
“完了,夏珥莹这个姑娘彻底完了,她走火入魔了。”
古云霞望着夏珥莹苦力支撑的背影道。
“张惠光那个杂碎!难道他有什么邪魔外道?竟让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主动跳进了火坑。”
莫清方道。
不管外人怎么评价,夏、张两人看起来却挺幸福的。自从和夏珥莹恋爱后,张惠光大大减少了堵截姑娘的不良行为,还买了个沙袋,天天吊在楼间小空场的单杠上拳打脚踢,仅穿着一件背心,炫耀着自己的汗液。
每当这时,大家便挤在教室的窗台向下望,夏珥莹则用下颏枕着手背一动不动,疑是瞧得痴了,看到热血精彩处,还会突然挥手,向楼下大喊几声。
“加油,老公!”
夏珥莹大叫着。
一旁的古云霞、吴韵杰和钱悦容听闻此番喝彩几欲跌倒,忙向两边挪一挪,尽量避开夏珥莹。
听到喊声,张惠光心花怒放,向天仰望着,隔空递向夏珥莹一个热热的飞吻,大叫着:“老婆,瞧着,给你看个厉害的!”
说着,张惠光猛出一脚踢向晃动的沙袋,没承想正踢在旁边的单杠上。
“哎哟……哎哟……哎哟!我的娘啊!”
张惠光仓皇间蹲下身,捂住了疼痛的脚踝。
楼上的夏珥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众人也开怀放笑。
苏小宛在一旁解恨道:“该!”
张倩捂嘴附和着:“真疼……小宛,你说他的脚会断么?”
“老公,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看,我是铁打的,就是没事儿!”
张惠光站起身,踢动一下受伤的右腿,表示没事儿,全身依然挥洒自如。
莫清方道:“这家伙纯粹是个演员!”
傍晚时分,张惠光摘下沙袋,搭在肩上走向食堂,夏珥莹从后面屁颠屁颠跟过来,猛一拳击中沙袋,将他打个趔趄,他转头就要发怒,见是夏珥莹便露齿笑了。
“别碰她!我很宝贝她的,她就是我的老婆。”
张惠光指着沙袋宝贝道。
“哦?这样啊?既然你已有老婆了,那我还是离开吧。”
说着,夏珥莹就要离开,张惠光忙伸手拉住她。
“不一样,不一样……”张惠光忙解释道,“它是用来打的,而你是用来抱的……两者怎么能一样呢?”
说着,张惠光把夏珥莹搂在怀里,夏珥莹笑笑,两人搭肩走向食堂。
望着张、夏二人一扭一挎的身影,苏小宛在后恨道:“怎么看,两人都是西门庆和潘金莲,好一对奸夫**。”
张倩道:“哼,俩人再这么浪荡下去,早晚会被武二郎杀了。”
苏小宛问:“西门庆和潘金莲是被武二郎杀的吗?”
“不是吗?”
“杀得好!一刀一个,干净利落!”
苏小宛比划着自己的手掌横劈竖砍道。
莫清方从后方赶上来道:“干什么,苏小宛,在耍贱呢?”
“滚一边儿去,我耍剑怎么了!碍着你了吗?”
苏小宛瞪眼道。
“好,继续耍,直到耍成天下第一贱!”
一旁的苏振刚坏笑道,之后和莫清方超过苏、张二人抢先进入食堂。
“要是练成天下第一剑,我先一剑劈了你俩!”
对着苏、莫二人背影,苏小宛诅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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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役班清一色是男生,每天都会锻炼队列与体能,因此热血、强势又霸道,很容易跟人发生冲突,与各班之间大小矛盾不断,颇令政教处老师们头疼。
为避免打架和冲突,综合考虑后,学校决定将预备役班迁往楼下一层,住在独立一排宿舍里。当他们搬走后,陈少棠宿舍东侧的几间房子空了下来。
每当晚自习熄灯后,陈少棠、莫清方、杨鲲、纪林和隋宾几人便携着白酒、馅饼、花生米攀上窗台,钻出窗扇,伸出手扒住隔壁的窗墙,跨进隔壁的空宿舍里。
夜风很凉,四楼的窗台颇高,几人如壁虎般鱼贯跨越,进到隔壁的宿舍,之后在空荡荡的床板上坐定,开始推杯把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