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玫瑰和莱招待相识在七年前。
未满二十的范玫瑰人如其名浑身带刺,莱招待和现在一样,是个默默无名的服务员。
两人相识在一间破落的小酒吧里,一个唱歌一个端盘子,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起来。
后来酒吧倒闭,两人为求生存各奔东西,但一直保持着联系。
陈经理拿到的照片是两个人感情的纪念物,虽说两个穷苦的人生活艰难,但在乱世之中互相扶持实属不易。
几年后,范玫瑰被千悦门一眼相中,从不入流的酒吧歌女一跃成为了当家歌姬。
钱财在范玫瑰眼里不值一提,人红之后依旧过着节俭的生活。
与好运的范玫瑰相比,莱招待的日子则难熬得多,不仅要维持家里的开销,还得为妹妹的将来发愁。
知道好姐妹有难的范玫瑰在第一时间慷慨解囊,帮助莱招待与江门童渡过了难关。
日子眼见着一天天好了起来,直至甄老板带着莱招待与陌生男人的照片找到了范玫瑰。
甄老板威胁范玫瑰,如果不想让莱招待的照片曝光就要付钱给她。
范玫瑰明知是个无底洞,但为了好姐妹她一次又一次地给甄老板钱,直到范玫瑰再也无力支付的时候,甄老板提出了一次性买断范玫瑰的提议。
“这……完全是个人渣啊。”响警探越听越生气,“他肯定是故意的,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范玫瑰的人和钱都要,太奸诈了。”
范青罗苦笑:“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底层的人,遇到这种事想维护自己的权益都没有办法。”
“遇到这样的事,我深表同情。”陈经理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莱招待,“莱招待,事情因你而起,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被甄老板拍到那么多不宜公开的照片吗?”
莱招待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敢抬起来直视陈经理:“我是被偷拍的,我……我真的是被逼的。”
一头雾水什么也不知道的响警探皱着眉头敲着桌面:“难道甄老板也逼着你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莱招待的脸色很差,陈经理也不好逼她,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到范玫瑰身上。
“除了刚刚说的这些,我还在范玫瑰化妆的地方捡到了一个像套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刀之类的皮套吧。”马特助反复看了几眼后确定道,“刀身不长,应该是水果刀之类的小刀。”
陈经理:“马特助挺专业的啊,我也是差不多想法。范玫瑰,你的刀去哪里?”
范青罗:“刀当然是拿来用的,我总不见得拿去切水果了吧?”
江门童说着说着自己都不信了:“切水果这个想法不错哈,说不定真是这样……当然是不可能的。”
响警探:“切水果不行,剁人没毛病。我们的范玫瑰小姐恐怕另有计划。”
范青罗仗着陈经理没搜出铁锤,一脸随意。
“范玫瑰的信息我就搜到这些,然后我在最后两分钟的时候去了莱招待的房间。”
莱招待的房间里摆设并不多,书桌上摆放着和范玫瑰一样的合影。
陈经理:“你们两位都把彼此的合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看来感情确实是很好啊。”
莱招待握着范青罗的手道:“是,即便在我后来知道范玫瑰是因为我的缘故被迫来到百乐门,我们两个也没分开。”
陈经理:“你们是姐妹情深了,不过我想请问莱招待,你觉得你和自己的亲妹妹江门童关系好吗?”
提到亲妹妹,莱招待的目光尤一次黯淡了下去,江门童也不接话,俩姊妹间弥漫着诡异的氛围。
陈经理:“莱招待的抽屉上了锁,因为花了些时间,我只来得及把莱招待的记账本拍下来。不过有意思的是,抽屉钥匙也被莱招待藏在了和范玫瑰合影的照片相框里。江门童,对此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江门童瞥了眼莱招待,有气无力地说道,“说真的,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范玫瑰和我姐才是亲姐妹,我是从哪个垃圾桶捡来的。”
响警探连忙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再怎么着你也是你姐的亲妹妹,不要想得那么消极。”
陈经理:“江门童会这样想不是没道理。”
莱招待的记账本上认真地记录着每一天的开支,结余几乎为零,看得出两姐妹的日子过得很拮据。
莱招待偶尔会在记账结余的最后写几句自己的心里话,但从去年开始,原本心态积极向上的莱招待不知为何口吻变得特别沮丧,到了一周前甚至写下了“妹妹是不是讨厌我了”这样的话。
陈经理:“莱招待,你为什么会认为江门童讨厌自己了?”
莱招待:“我和妹妹一直很亲近,但是一个月前开始,她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怎么理我了。遇到了就敷衍几句,或者干脆避开我不见面。”
陈经理:“那么奇怪的情况,你没和江门童沟通过吗?”
莱招待:“我试着找过妹妹,但她每次都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我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嗯?这对姐妹之间会有什么深仇大恨?
范青罗在莱招待叙述的时候全程观察着江门童的神情,可江门童似乎没有现阶段就坦白的打算,手转着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莱招待,我插句嘴,你和江门童关系不睦的事范玫瑰知道吗?”马特助问道。
莱招待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和她提过,现阶段我还是想从妹妹嘴里知道她恨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