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走过,将手地伸给鸿泰,“阿妈永远理解:一颗心痛苦游离过的孩子。放心吧,孩子,把你的手交给我。只要阿妈能够看懂你的心,她会祈祷梅勒泰的神,帮你化掉痛苦……”
阿妈牵着鸿泰,从那根铁杵面前走过的瞬间,看一眼小仇人,道:“一句话藏着许多看不见的伤害,你根本不知道……”
鸿泰背过脸,走过小仇人……忽然,倔强地挣脱妈咪牵系自己的手,返回来,站在小仇人面前,缓缓抬起头。
“叭!”
一记干响的耳光抽在小仇人的脸上。
“你?……”
“我也回答你,你是我的仇人!”
梅古阿爹不堪地摇摇头,他看向小仇人时,叹了一口气。突然间显得非常苍老,不再是那种高矗在马背上,挥鞭宣化梅勒泰誓词的英雄。
是的,每个生命总有碰见化不开思觉绝境的一瞬间。有的是死亡,有的是新生的折射光,有的是沉堕,有的是希望……还有介乎对立中间的各种感觉……
梅古阿爹看了周围站立的梅勒泰铁骑,不等小仇人再说一句话,就郑重地说:“墨寒山!今天,我给你一个——我的条件。”
梅古阿爹说罢,将自己手中的弯刀掷给小仇人,“给你一把刀,今天你能真正走过梅勒泰的铁骑,就是英雄。仇人!”
弯刀随初升的太阳,变成闪亮的一道光弧。仿佛时空中惊闪的希望。
是的,被俘获的时刻,墨寒山有过各种夺刀杀戮的理由。但是,那是战斗中最干净的念头。判断就简化到生与死之间。那一刻活着,就有吸嗅、寻找到自己最快结果的理由。
就算自己被俘获,自己也未曾怕过什么。可是,当他看到仇人也有一个自己完整的家,也会温慈无限地给女儿说话。从可怕战斗的缝隙,保留最没用的“礼物”。
那一刻,他的判断忽然变钝了。无论走路,站立……自己就像一个必须顾忌的大人。
但是,这一刻,就是梅古阿爹明明确确给出来的一个战斗。瞬间,心里的各种忌讳,突然因为这个条件,消失了。
只要在战斗中,即便是仇人的刀,也是求生的工具。
此刻,墨寒山被血洇红的眼,瞳孔里,无止境地放大着——手中这把烈性的武器。
他握控弯刀,飒然转身之间,倾斜的目光已经削过那些堵路的铁骑,仿佛看见起伏波荡的山廓。
梅龙和安哒儿同时翻身上马。两马搓身而过的瞬间,各种抡起弯刀,折向站在中间的墨寒山。
马匹暴躁的铁蹄,将清晨露水尚未褪尽的潮湿地面,踏溅出一道道飞射的泥水。
梅龙拓圆臂力,随动马势,倾斜中狂压的风,劈向墨寒山依然僵硬着的身躯。
仿佛从地面铿锵拉长的斜刀。渴于锐化形质的墨寒山,不再是跨马风下押着的小卒。仰上弯刀推动中,精致支碎着强大风波中鲁莽的斜棱。
梅龙被震动的臂,遭受多变阻力,虽然一刀划过,但是并没有劈到墨寒山身上。
因为被墨寒山强硬多变的刀撞击,梅龙强力震颤的胳膊,变形的扭折惯性,险些卸落那只拼刀的臂膀。
只是,惯战的马术,调转的弧线,修复和弥合了那种撞刀后,受迫振动的过程。
太阳初升,火漾的马,遮不住屈折铁硬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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