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端来了合卺酒,那管家上前拿起,恭敬的递给平南王和她,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更恶心了。
“爱妃,喝了这合卺酒,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平南王已经笑着举起胳膊端了杯子,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她。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从那托盘里执起合卺杯。
白玉的杯子捏在手中,她有些微怔。合卺酒,最早的时候是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从前,她与杨逍在一起照顾雁儿的时候,有一次带她出去玩,归来的时候实在太热了,她随手拿着小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杨逍看到了,把窗台上晾着的另一个瓢拿起来也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她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那两只水瓢是同一个葫芦剖开的,杨逍那时候与她调笑言道他们这便算是喝过合卺酒了,她一辈子都是他的人,可如今……奈何世事无常。
她捏起酒杯,酒香扑鼻,她轻轻嗅了一下,然后眉头微皱,随即心中冷笑一声,这平南王果然是个卑鄙下流的小人,这杯酒里明显是被加了料的。
她抬头看了平南王一眼,显然他也没有打算与她交臂,她想他大概是忌惮她的武功,想等她喝了这杯酒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才敢靠近她,索性她也不想和他手臂交缠,这想想都让她觉得恶心,于是她也举起酒杯,然后对他举了举杯示意了一下,这杯交杯酒,一对新人竟是隔了老远各自喝了,想来也是十分可笑。
她并没有真的喝下去,借着大袖遮掩,那杯酒被她速度极快的倒进了袖子里,那几个高手就算再怎么是他叫进来的,也并不敢真的站离她太近,所以并没有人察觉到,房内烛光昏昏,看不清明,叫她便掩饰了过去。她余光瞥过,他以为她喝下了酒之后,果然一脸得逞的奸笑,房内一时静默无语,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她装作有些眩晕的样子伸手扶住了床头。果然,见她有些头晕晕的样子,他终于放心下来,放肆的大笑起来,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先下去。”,他身后的几个人得了他的命令,低头称是,很快退出房间,最后只剩下了那个老人,他在平南王刚要抬脚走向她的时候,抬手硬是挡了一下,低声附在他耳边道“王爷,再等等。”
其他人在平南王的命令下都离开了房间,只有这个管家还没有下去,看样子这还是平南王十分信任的人,而且这样小心谨慎。可是无所谓了,赵珍心中冷笑一声,只剩下两个人,那平南王本就是玩弄权术上位的,武功稀松,以她的速度,立时让这两个人毙命不成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有些摇摇欲坠的美人突然一跃而起,手中寒光闪现,化作一道红色残影刺向他,慌乱间他只看到那一双寒光四溢的双眼,湛湛眸光清澈、冰冷、坚定,没有丝毫涣散和犹豫,难道她没有中毒,这个念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便闪过他的大脑,可是没有时间给他思考更多,他几乎都能感受到锋利的兵刃破空而来撕裂空气的锋芒,冰冷的杀机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闭上了眼睛。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哐啷”一声,金属撞击地砖的声音十分清脆,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只见赵珍伏在地面面色痛苦的吐了一口血出来,她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一把匕首掉落在那里。
赵珍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但是并不是在看平南王,而是挡在他身前的那个老人,她以为那只是个管家或者亲随的那个人,原本准备一起把两个人都杀了,谁知道就在她以为她要得手了的时候,匕首尖还没有触到孛罗阿鲁,这原本她并没有看在眼里的老人却快如闪电般挡在了他面前,同时右手呈剑指点在了她膻中穴。那一瞬间,阴毒内力顺着膻中穴冲入任脉,迅速游走窜开,一时间她只觉得周深冰冷如坠冰窟,随后又是剧烈疼痛弥漫开,紧接着肩膀又挨了一掌,被打飞出去。
这冰冷并不像是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寒冰绵掌那般从外向内催动寒冰真气最后给整个人都冻结,这冷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一样,只觉得如临无间地狱,阴森森的,像细丝冰线一样游遍任脉诸穴。
这股内力,相隔这么多年依然让她十分熟悉,当年,她便是差一点死在这人之手,她怎能不印象深刻,可是,他明明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早上那颗头颅有诈?她恨恨的抬头盯着他看,果然,只见那老人在她眼前缓缓的伸出手,沿着脖子边缘摸索着,然后抓住一点,用力一撕,整张□□便被揭了下来,被他抓在手里。
“阿弥陀佛,郡主,好久不见了。”圆真露出狡诈的笑来,对她双掌合十行了个佛门弟子的礼。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她想过平南王可能舍不得杀圆真,也想过圆真可能会听到风声自己逃走,直到早上平南王送来了人头,她还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并不是带着□□的替身之类的,可是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尸体可以带上面具伪装成他人,一个大活人更是可以,是她低估了平南王的狡猾程度,也低估了圆真。
失算了,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一阵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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