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房里还是那么黑,药香味萦绕在鼻尖,我盘膝坐着看眼前的炉火,一些记忆涌上心头。
小时候的我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因为我总是跟着师父四处漂泊,我有时候在一个城市甚至待不满七天就要搬去下一座城市。
这样的生活我哪里能交到朋友,我是班级里那个来了一个礼拜又很快离开,记不起姓名的男同学。
那时候的我很少笑,吃着很简单的食物,经常住发霉的破房子,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我和师父搬到了北方的一个小县城,冬天很冷可我们家只有一炉炭火,我看着炭火问师父:“师父,您当年也许不该救我,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师父突然一把抓住我,一把推开门,寒风呼啸而来吹的我浑身发抖,他指着不远处一只冒着风雪匆匆走过的野狗大声问我:“你再苦,比它苦吗,它都拼命想要活下去,你为什么总想着死?”
我被师父的怒火给吓傻了哆哆嗦嗦地问:“可我是人,人为什么要和狗比?”
师父将我拽到面前盯着我说:“一个人来到世间,不单单是为自己活的,你可以选择活成自私自利的样子,也可以选择活的伟大一些,你可以不做圣人但不能做个烂人,振作起来,生活纵然艰难但只要咱们还喘着气,就得拼命下去。”
想到这里我不禁莞尔,我终究是活不成师父那么厉害的样子。
炼丹房的大门缓缓开启,声音传来我收回思绪,吃下张神婆给的止疼药,扶着丹炉站了起来,我已经知道是谁走了进来,大门只是开启了一半便感觉门外传来如同巨浪般可怕的气,那股气直直地冲入炼丹房内,我如同一刹那间站在了狂暴的大海之中。
一个满面胡须,披头散发穿着破旧长衫的男人走了进来,在浓密的须发之间是一双闪烁微弱金光的狭长眼睛。
“小子,你找死!”
一声怒吼,人还未到我面前,气已经化作无形的大手将我按在了墙壁上,我被按在墙上奋力挣扎,依靠阴气撕碎了压迫我的气,可身体刚落地陈中平已经走进了炼丹房,双手抬起整个炼丹房突然间明亮起来,光芒之下我看见自己嘴角边流下来的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