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情绪过去,楚知南便开始操办起景微的婚礼来。
先生说,再过几日有个好日子,是以楚知南先是替她寻了间府宅,又买了两间铺面给她,其余珠宝首饰各一套。
将一切东西准备妥当之后,楚知南便将景微单独叫至房中,将房契与铺面交给她。
“你年长我些,今年该是十九了!普通人家的姑娘,孩子都有了!”
不知为何,她一开口,景微便想落泪,“殿下……”
“傻丫头,有个归宿总该是个好的!叶凌楚制香,恰好你也会识香,倒也说得上是琴瑟和鸣!房子与铺子是我给你的嫁妆。你比我更明白如何与夫君相处,这些方面我着实没有什么好叮嘱你的,但日后叶凌楚若是敢欺负你,你便找青莲、找柳轻舟、找唐家、找张岐山、找胡伯……总不能让你受委屈的!”
景微此时的心情真真是百感交集,眼泪哗哗落下,“殿下,我不成婚了。我随你去北矅罢!”
“我一直都以为你这丫头是个清醒的,怎能说出这等糊涂话来?”楚知南轻叹了一声,“叶凌楚是个良人,本事也有,嫁给他没错的!你跟我去北矅,岂不是耽误了你一辈子?你好好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等日后你的孩子出生了,我便引荐你的孩子去国子监念书,好好培育,将来替我南燕培育出个大将来!”
景微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境,哽咽得生生说不出半句话来。
楚知南又好言好语地劝慰了她一番后,她这才将情绪平复过来。
二人在屋子里说了半日话,待出门时,却见景如呆呆地站在门外,一见楚知南,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殿下,我想一辈子跟在您身边,求您别扔下我,可好?”
她说话时,眼睛看向楚知南,蓄满泪意的眼里带着哀求。
景微才收回去的情绪瞬间也随之而决堤了。
“起身!”楚知南扶额,“我又不是不要你们了,一个二个的这是要作甚?弄得跟那生死离别似的!快些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如斯,景如这才缓缓站了起身来。
“殿下!”她委屈巴巴道,“总之我不离开您,我一辈子都要跟在您身边伺候您!”
“哪有伺候人一辈子的!”楚知南嗔笑道,“你如今才十八岁,一辈子有多长你知晓?听话,莫闹了!”
“我不!”景如更委屈了,一脸倔强,“总之殿下去哪我便去哪!”
“你……”楚知南无奈,正欲要同景如说话,便听得胡伯道,“殿下,外头来了一个施公子说是要见您,您见还是不见?”
施公子?
施云苏?
楚知南一扶额,险些将此人给忘记了。
她离开京城之后,楚珏澜便将施云苏从牢笼之内放了出来。因知晓他在许太后一事中起的作用,便将其安置在了京城的一处宅子内。
待得楚知南回京后,便一直未曾唤他。
他当时说,愿追随自己的。
如斯,楚知南想了想,让胡伯将人唤了来。
花厅之内,楚知南坐于主位上,品了几口今年刚上的绿茶后,这才见得胡伯带着施云苏款款而来。
近来休养了好些日子,施云苏气色见好,踏入花厅时,仍旧是先前那个翩翩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