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他这一切皆是为了自己,楚知南心里有着难以说明白的情绪。
她将慕容承烨的手反握在了手心里,“你——若是引起了众怒,可当如何是好?”
“众怒么?”慕容承烨笑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小南儿能摸清南燕那些官员的喜好与龌龊事,是以扳倒陆宴安才会如此简单!我身为北矅皇子,自幼长在那个泡着苦水的罐子里,如履薄冰。怎敢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呢?”
“说实话,我对这个皇位并无任何想法,但我若是不暗敛锋芒,就算我真是个纨绔之人,也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怕到时候不仅我会死,连我所、所在乎的人也会跟着死!夺这个高位,不仅仅是为了活命,更重要的是想让自己所在乎的人也能平安无虞的活着!”
在这一点上,楚知南与他能产生极度共鸣。
是了,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死或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所在乎的人,都要好生的活着。
她不知说什么话来宽慰他,但好像一直牵着他的手,透过手里的温度就能告诉他,“我会一直在!”
慕容承烨本是慢慢眼中的情绪收起,听着那些看客们一直骂着戏曲中的女子歹毒,他便越来越笑得眼眸生辉。
随即坐正了身子,“呀,今日的好戏看完了,走罢,我们去大吃一顿!”
而后,牵着楚知南的手慢慢起身。
他们不着声迹的来,又不着痕迹地离开。
从戏院出来,慕容承烨带着她逛了一家金铺。
他本想替楚知南量身打造一套首饰,奈何掌柜不在,他便只得作罢。
随即又逛了几家胭脂铺子、成衣铺子,这才择了一家酒楼。
虽说逛了许多女子所用的东西,但楚知南是一件未买。
她所用的东西,宫里都会有专门的宫人负责。
而皇宫里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
加之楚知南对这些胭脂水粉并无兴趣,便也只是瞧了瞧。
然,令二人未想到的是,跨入酒楼前,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喊声。
“公子,姑娘,留步!”
闻言,二人皆是好奇往后一看。
只见距他们约莫五丈远之外,站了一群汉子。
为首的汉子高高壮壮,留着一嘴的胡子。
他们着的乃是的黑色胸貂大衣,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扬手同二人打招呼时,面带着笑意。
看见他们,楚知南与慕容承烨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底。
在他们回身之间,汉子已快步走了过来,见着二人喜笑颜开,“方才老远便见了二位,但一时不敢认,追了一路才敢确定下来的。能再次见此二位,真是有缘分的紧啊!”
这些人,不是在去年在路上遇见的那群维哈族人么?
慕容承烨挑眸一笑,“真巧!”
为首汉子面色红润,唇角不自觉地高挂起。
他见慕容承烨搭话,当下便道,“那日公子的一番话叫我茅塞顿开,一路将貂皮卖至南燕京城,没多久便卖完了!于是我又与我那弟兄们赌了一把,将所卖的钱又拿去买了一批首饰与布料。不成想在北矅又卖得极好,咱们现在赚了几年才能赚下的钱!”